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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证,苏杏从驾校出来,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卖辆车回来。
不用问人,她知道哪一款适合自己。
刚走出门口就有两个人从旁边窜出来,一手搭上她的肩膀。
“嗨,小杏子,一起喝茶?”
苏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两名全班最开朗也最八卦的女学员。与她一般年纪,和那几个纠缠她的男学员很玩得来。但有个缺点,当男学员骚扰她的时候,她俩不但不管还会瞎起哄。
“不了,谢谢,我还要上班。”苏杏不假思索地拒绝。
“嘿,别这样嘛,安仔他们不在。”
苏杏不理,不客气地挣开然后头也不回直往公交车站走。
不是她不合群,别人还好说,这两个是绝对不能接近的。以前的她碍于各种社交礼仪极力不得罪人,如今的她交友单纯看对方品质,不会见人就给社交号联系。
更何况,她俩心里想什么她很清楚。
今早坐顺风车来得太早,柏少华说他来不及吃早餐,让她陪他吃了一会儿,然后送她来驾校。正好被她们俩撞见,刹间态度大变今早一直对她很友善。
柏家兄弟样貌出众,女人见猎心喜的心态她能理解,但没义务奉陪。
不管是苏倩,还是这些女学员。
摆脱她们,见时间尚早,苏杏抱着侥幸的心理来到公车站。巧得很,正好有一辆短途班车直接开往梅林村方向,她连忙上了车。
这种时候客人不多,车里很多空位,她靠窗而坐。
选择公车是为了安心观察身边的事物,比如路边的人潮,路上的车流……用相机拍拍拍。公车的车速不快不慢,虽然一直被人超越却让人感到安心。
至少苏杏是这么想的,她不赶时间,生活悠闲自在。
她不去梅林村,选择在配送点的对面下车。
过了桥,她取出滑板慢慢地溜着,经过配送点门口发现那里的员工正在忙碌。这儿有一间路边小超市,有员工正在卸货,旁边的洗车一条龙服务正在忙碌。
接收快件在配送点里边,要经过门卫检查才能进去。
平凡的人们,平凡的生活,平凡的人生规律。
苏杏在门口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正准备离开。
“苏苏?!”一个声音叫住她,语气意外而惊喜。
她停下来左右张望,当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洗车店向她走来时,颇觉意外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秦哥!”
充满阳刚气息的秦煌依旧是个小平头,爽朗豪气,健康的肤色貌似比上次更深了些,强劲有力的独特气质让他倍有男人魅力。走近时,他开怀而笑露着一口闪亮的大白牙来。
久别重逢,两人相谈甚欢。
得知苏杏要回村,看看她脚下踩的滑板,秦煌说:“我车快洗好了,一块走。”
想起村里正在水淹,苏杏提醒他,“可是桥被淹了,虽然有船,可你的车进不了。”据柏少华分析至少要等明天才能恢复原样。
秦煌怔了下,“水涨了?”
苏杏点点头,秦煌回头看看洗车店,“那你等会儿。”返身跑回洗车店。
不大一会儿,他推了一辆自行车出来,向店里员工道明情况借的。他的车干脆打蜡先寄存,等水位恢复再出来取。
“走,”自行车没有后座,他拍拍手臂示意她扶着,“这样省力。”
他身高腿长,公司职员的打扮。一条黑色休闲裤显得长腿有些瘦,但裁剪得体的深蓝衬衫令他强健的体魄隐约突显,在这种人跟前自行车就显得有些脆弱了。
貌似一个庞然大物骑着一辆小可怜,视觉上很违和。
苏杏心里好笑,“那你慢些。”伸手扶在他肩膀上,小心随他滑了几步。
村路能容得下小货车,自然容得两人并肩而行。
秦煌开始骑得很慢,待她习惯之后才开始骑快些,边走边问:“平时在村里有没看见我妈?她身体怎么样?”
一提起白姨,苏杏不由得想起自己做的“好”事,心有点虚。
“呃,身体是不错的……”婷玉隔三差五地过去瞧瞧,帮忙调理着。
至于其他方面,例如自尊心、面子啥的就不好说了。
秦煌瞧她一眼,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端倪来,不禁笑道:“我妈曾经在居委会工作过,有点好管闲事。没事,你尽管说。”八成又得罪人了,自家老妈的性格做儿子的能不知道?
秦煌这人从一开始就给苏杏留下良好的印象,所以她并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说了。
“……白姨好像气哭了,朱阿姨她们说我不懂事,让我以后让着些。”把人家老妈气哭,苏杏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生怕瞄到隔壁难看的脸色,“我知道我不对,你放心,绝对没有下一次。”
只要白姨不送上门,她不会自讨没趣在她跟前晃。
“这事不怪你,”秦煌听罢心中无力,“我妈那一代的人习惯大事化小,以消极的态度看待与处理问题。我劝过她很多次,老人固执听不进去。不过她自尊心强,你屡次抹她面子下次她不会再找你。”
苏杏讪笑两声,没说话。
把事实告诉他就好,这话她不敢接。他的妈他能说,她可不行。
“……她以前在税务局工作,后来我哥出了意外她就辞职了。”受了刺激无法胜任,秦煌继续说着,“怕她想不开,我爷爷找了一份居委会的工作分散她的精力。谁知她嫌烦做了一年就不干了,执意下乡当农民……”
每次来都听到她在操心地里的菜长虫遭灾,他便觉得只要她开心就好,大不了一有假期就来陪陪她。
“我知道你不是存心气她,不过苏苏,下次再有这种事你找个借口溜吧!别正面顶撞她,老人在乎颜面,有事给我电话让我来处理好吗?”说着,秦煌停下车看着她认真地说。
苏杏点头,“我知道,所以每次都是亭飞去看她。”
唉,其实这样也不行,但暂时只能这样,谁让他鞭长莫及?
秦煌颇无奈。
把话说白了,两人不用猜来猜去,相处起来简单坦诚许多。
只不过,不知不觉地两人来到河边。
这河怎么过?秦煌目光四周一扫,看见对面有一艘小船,貌似有两个人坐在岸边吃饭。
身边的女孩早已挥手扬声,“深哥!娥姐!”
对岸立即有了回应,两个身影站了起来。
“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