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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下午两点。
“轻风,当真就此放弃了?”李丹青切好手中的纸牌,给倬对面的王轻风和自己各派两张。
“姑爷爷与其在意此事,”王轻风看罢自己的手牌,耐人寻味地一笑,将手牌朝下盖住,道:“倒不如多将注意力放到牌局上。”
“呵呵,轻风,底气够足啊?”李丹青见王轻风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心中好笑,不用看头三张,自己的牌面已经满是胜算,要好好诈他一诈才是,摆了摆手,道:“我不加。”
王轻风依次揭开三张纸牌——黑桃9、红桃5、梅花9,咋舌道:“啊,这牌面。”李丹青看牌心中却大喜,他手中一对A,如今又有一对9,实是如虎添翼,但他可不能大刀阔斧地将王轻风吓跑,装做斟酌的样子,只加了一个筹码。
“听说容纳改变了策略,使了一道怀柔政策,谈妥分成,让被他们盯上的目标成为他们的‘参赛代表’了。”
不过一个筹码,王轻风痛快地跟注,便揭开下一张牌便说:“容纳虽然有时喜欢剑走偏锋,但归根究底是个聪明人,这个做法更保险、更稳妥,他会这么做,也算是意料之中。”
一张红桃A。
一见牌面,李丹青险些兴奋得挑起眉毛,如今葫芦A在手,他岂有不胜的道理?
“轻风,莫说姑爷爷倚老卖老——各方势力如此着紧钟家这个比赛,图的是什么难道你会不清楚?年轻人做事老成持重虽好,但有时当进即进,如今你畏首畏尾,讨不着坏,却也讨不着好。”
李丹青双眉一扣,又推出三枚筹码。
王轻风手捏下巴,若有所思,也不知是在掂量李丹青的话,还是在苦恼眼前的牌局,徐徐答道:“打开了钟家的门,等于拿到一张通向国内富豪权贵深宅大院的入门票,轻风自然懂得这背后的逻辑。只是..”犹豫再三,王轻风终是推出了三枚筹码,“不重一时之得失,这不是我王家世代叮嘱的戒条吗?”
李丹青摇着头揭开最后一张牌——红桃3,无言又掷下两枚筹码,双手环胸,坐等揭牌胜利的一刻,王轻风却不紧不慢地拿起自己的手牌看了看,歪了歪嘴,右手一推,将余下所有筹码尽推到桌面中间。
“ALLIN。”
李丹青眉头一挑,凝视着面前表情轻松自信的王轻风,心中疑窦丛生:牌面一对9、红桃1、3、5,这小子难道是执了一手葫芦9?总不能是..哼,老夫偏不信这邪。大手一拂,将筹码一扫而空,另一手将盖在桌上的手牌执起往桌上一扔,喊道:“葫芦A!小子,老头子真要看看你运气是不是那么好!”
王轻风嘿嘿一笑,先抓起一张手牌,说:“姑爷爷,您的判断很好,同花顺着实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但是凡事总有个例外。”将手牌翻过,赫然是一张红桃4,李丹青看得心头一紧,见王轻风脸上笑意不减,更是忐忑,心中暗呼邪门,葫芦A碰上红桃同花顺这种怪事竟真让自己碰上了?王轻风却迟迟不揭开余下的手牌,捏在手里自顾自地看了好几眼,急的李丹青出手去夺,翻转一看,大惊,低头一看,大怒,尔后大笑出声。
李丹青甩到桌面的手牌,竟成了一张黑桃A和一张黑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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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的海浪、飞溅的水花、轰鸣的引擎,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挺立快艇船头迎风破浪追到停在海面上的一艘游艇跟头,高呼道:“庄先生!我是桂城争霸赛组委会的成员,决赛即将开始,特来迎接你,请你跟随我返航!”
庄邪循声走来,靠到船舷上,摘下墨镜,朝那西装男子咧嘴一笑。
“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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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尉迟家老爷子同意了,我也不推搪了。”
马小玲将尉迟太丰的手环扣到手腕上,挪了挪,宽度刚好,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身前的西装男子:“为什么只允许我替赛?”
西装男子微微一躬,恭敬地回道马小玲这一问两题:“主办方对于尉迟少爷作为决赛选手中唯一一名未成年人,因为决赛身份屡次遇袭而感到抱歉,同时,我们察觉到尉迟少爷很可能会在决赛中再遭针对,允许马小姐替赛,是对尉迟少爷做出的保护措施;而指明允许马小姐替赛,是因为马小姐也受到了袭击的牵连,我们认为,提出让马小姐替赛的建议,由尉迟家做出决定,是唯一且正当的举措。”
“哦?”马小玲瞄了一眼身后的尉迟家老少,又问:“万一我赢了,这奖励怎么分配?”问题一出,室内的气氛当即凝重了几分。
西装男子也是有备而来,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答道:“按白先生的原话,‘利益分配这种事,让马家来处理,是最合适不过了。’”
“哼,老成精的老头。”马小玲不满地哼出一声,双手交叉一抻,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目光炯炯,定然道:“得了。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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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鼎?!”在马小玲跟随西装男子离去之后,莫舒泰执意要自行回校,在41路公共汽车上颠簸了大半小时正昏昏欲睡,却被接通电话后电波形成的那把熟悉又久违的嗓音惊得大叫出声,惹来周围一片同样迷迷糊糊的乘客的怒视。
“..是我,阿泰。”钟鸣鼎似乎也被那头莫舒泰的怪叫惊了一声,半响接不上话。
“鸣鼎!这段时间怎么都联系不上你!我都快担心死了!”莫舒泰一手掩着,连珠炮般低声发着牢骚,钟鸣鼎默默听完,却没有回答,似是不便长久通话,语气中略显急促,连声说:“阿泰,我不方便多说,过了这段时间我会找你的。你记得,今晚不要出门乱跑,尤其是不要接近我家九鼎酒店。”
“我本来就没打算乱跑,怎么,今晚决赛是在九鼎酒店附近?我..”
“嘟、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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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我一个人到了?”马小玲在九鼎酒店大堂扫视四周,见都是些寻常住客,心中古怪,歪头问身边笑容可掬的西装男道。
“马小姐你误会了,虽然选手都住在本酒店,但你们被尽可能地错开了房间,而且分批次被带来,为的就是赛前,不让你们产生事先的接触。”
马小玲扁了扁嘴,挖苦道:“我们想接触,之前老早就接触了,何必现在等你们搞些隔离防范的?多此一举。”
西装男的笑容丝毫不减,连声附和,赞“马小姐教训的是”,语气的饱满笑容的弧度上身的曲度尽显职业风范,看着就值回他月薪五万的价码。西装男领着马小玲一路往酒店VIP电梯走,酒店的工作人员不迎也不避,就定在原地,或远或近地行着注目礼,直至马小玲的身形被电梯银灰色的闸门吞没,方又专注于自己脸上的笑容和手头的工作。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清脆得像有人拎着一柄三角铁在耳边敲响,马小玲一瞥显示屏——18层,好个吉利的数字,嘴角带笑走出了电梯,直到她所属的1806号房间的房门被从外面锁上,马小玲的神经才紧张起来,眼神之中带着一份郑重的斗志。
下午六点正。
不知道决赛内容。
不知道决赛何时开始。
不知道决赛是否在这里展开。
一场被云雾重重笼罩的龙争虎斗,总算在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日子,拉开了它沉重得让上头的猩红逼真得瘆人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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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柳还望立于九鼎酒店正对面一栋民房的顶层,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