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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还望正放声惨叫着,喊累了止住换了口气,迎着猛烈灌进自己七孔的强风,再度惨叫出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柳还望声嘶力竭的嚎啕声渐行渐远,马平顿感焦躁,连忙抢上一步抱拳躬身,急呼道:‘前辈,晚辈亦愿。。。。。。’
‘哼。’正主不耐其烦,冷哼一声便打断了马平的说辞,腰部略微一弓一放,便震碎了身下残椅,以火箭蹿升的速度,离弦利箭般直射回它那丝毫不因这番争斗而蒙尘污损的雪房之中。
马平深知自己已再无从这正主手上获得指点的机会,眼见郭氏昆仲,昏迷的昏迷伤的伤,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卧槽!!!!!!!!!!!!!!!!!!!!!!!!!!!!!’
被正主射出的飞刀所牵引的铁链所束缚,柳还望就这样毫无头绪地被带飞到远处,极速地从雪原上方划过,柳还望满目苍白,耳边只是呼啸风声,莫说要从沿途风景找出些自己路途终点的蛛丝马迹,单是在重重铁链掣肘底下依靠鬼力保护好自己,柳还望就几近筋疲力尽,着实全然顾不上接下来的吉凶了。
‘铿!’
一声干脆震撼的金石碰撞之声在柳还望耳畔激起,它未及反应,只感到身上铁链一松,柳还望便借着未消的余势,脚尖往散乱的铁链上头一截一踢,毒蛇出窍地便从这铁打的束缚中抽身而出,在空中几下翻滚卸掉了余下的势头,轻飘飘地就落到了踏实的雪地之上。
深呼吸一阵,柳还望定过神来,一抬头,看见一座高大的汉白玉石雕,如盘踞于高山之上的巨木一般稳稳地立于一个雪堆之上,上头并无积雪,通体雪白晶莹,隐隐泛着幽光。石体雕刻既无龙凤又无花木,只有平实古朴的“安全第一”四个大字,想来这就是地狱十八层的门柱无疑了。
柳还望抬手便拍打着身上沾染的雪点,便往门柱走近,一路走,一路心中好笑,没想到这正主会这么干脆,人说“为人为到底,送佛送到西”,没想到它还真就一把飞到将自己带来了门柱这里,这不瞑契还真签订得不亏。
‘哈。’柳还望叉起腰在门柱跟前停住,仰头望去,心中得意难忍,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淘汰率高达六成的十八层,老子通过了。’言毕,柳还望便从腰间掏出自己的百炼令牌,东摸摸西瞧瞧,又贴到门柱上头敲打了几下——毫无反应。
‘啧。搞什么鬼?’一如所有接触到没有说明书的高新电子产品的人,柳还望摸到了门柱这里,心情也是先兴奋又苦恼,继而便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烦躁,它就这么绕着数鬼合抱才能围起的白玉门柱拿着令牌敲敲打打,门柱却一点变化都没有,而手中那木质的令牌更是全无异色。转得久了,柳还望性子一起,恼怒地将令牌往地上一摔,抬脚又要踩,只是脚掌悬在半空踌躇了片刻,它又悻悻然收住,蹲下身去捡起了令牌,抹干净上头的雪土,喃喃地瞧着那呆笨的木块发起牢骚来。
‘真它妈是日了狗了。。。。。。难道我被判定是作弊?’
‘嘿嘿,作弊你会不会本官不知,本官只知道你不会做鬼。’一把阴阳怪气的嗓音从门柱侧面传来,柳还望只觉得耳蜗像被粗硬的鬃毛刮过一般难忍,起身一看,只见从门柱背后的阴影转出一名蓝衫差吏来,那差吏无眉无须、眼小脸长、大鼻阔嘴、门牙外露,说它长得像太监,也未免有点对不住曾经在我国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很多笔的阉人们。
‘你是。。。。。。’莫地理跑出个穿蓝衫的差吏,柳还望也说不准这来者身份真假,更说不准它的来意为何,以防万一,它谨慎地一手将百炼令牌举起展示自己应试的身份,另一手则扣在身后,指间已经夹住了四颗青木珠。
‘还问本官是谁?’太监长相的蓝衫摇头轻叹,龅牙和下唇相擦磨出“啧啧”声来,神色间满是对柳还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惋惜。柳还望被它这番耗时过长的做作架势惹得心中发毛,但在地狱十八层的,断然也不会是什么靠小聪明坑骗的鼠辈,也只好忍下恼火不发,提高了音量,再问:‘请问阁下是?’
‘唉。’来者长叹一声,竟自怨自艾起来:‘看来,本官被困于这个不见天日的匣子里太久了。太久了!竟然都不知道当下的甲试应试者,竟都是如此愚顽的货色。。。。。。你叫什么名字?’
本来听这阴阳怪气出言不逊、语气倨傲,再看它的服色,柳还望已基本肯定这假太监是这地狱十八层的牢头了,心中狐疑着它的来意是善是恶,抑或地狱生存战有着经牢头触发的、未做过事先声明的附加考核,兀地被它问及名姓,柳还望不免心生警惕,但摄于对方牢头身份,它又不便不答,只得藏半露半地回道:‘我姓柳。’脚下隐隐蓄力。
‘这位liu、niu?’
‘。。。。。。木卯柳。’
阴阳怪气无奈扶额,另一手翘起兰花指,指尖正正指向柳还望的头,摆了摆,语气中尽显疲乏,说:‘这位柳~考生啊,很遗憾地告诉你——’
‘你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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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地府官服服色由官阶排列依次为:黑、金、紫、红、蓝、灰。例外的是常以便服行动的阴帅,它们官服服色为白,除极特殊的场合,穿着自由不被限制,也不被纳入官阶排列体系之中(换言之它们是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