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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说好。本帅虽大发慈悲带上你们两个累赘一道行动,却不会费力气给你们搭把手。本帅再前头杀出路来,跟得上就跟,跟不上落单了就乖乖遭戮,你们两个可千万别指望拖本帅的后腿。明白?’
‘这。。。。。。’柳还望一窒,小心翼翼问:‘我们就三个,还不团队行事,不怕被地狱的牢头狱卒逐个击破吗?’
‘大爷的决策听似无情,其实合情合理。’跟古时被逼良为娼的青楼女子类似,一旦度过了最初的艰难阶段,喊锦衣侏儒“大爷”对马面来说,也不过是信口拈来的寻常差事,‘一来我方只有两个,你根本算不上实际战力。二来我们手中的令牌权限,也不过到指示门柱位置罢了,跨层的落点仍旧是随机,我们花时间集结,换言之也是为地狱守方更多时间聚集精英力量,还不如我们各自为战,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地狱的守备松懈惯了,保守估计,只要我们不要惹出什么乱子,顺顺利利去到压迫地狱应该不是问题。’
‘是、是这样吗?’柳还望悻悻地笑了两声,装作糊涂道,心下却不绝暗骂:操你们妈!老子当然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老子更加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然怎么会指望你们两个狼心狗肺过桥抽板的****东西!!
锦衣侏儒听罢马面的话,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它承认马面的论断确实有理,但它心中打的却是另一副算盘。就跟马面一样,锦衣侏儒也察觉到了柳还望来劫狱这件事的种种诡异古怪,进而很快得出了两个假设:
一、这是为了堂而皇之以越狱大罪将马面斩杀的陷阱。
二、地狱的天地线已被打通,不过配合着演一出戏放走马面。
倘若是第一种可能,虽然会落得个陪葬的结果,锦衣侏儒倒也不怕。它在这不见天日的鸟地方困了太久,对这种苦闷无力的现状的痛恨和抓狂,早胜过了向前任马面复仇的急切,眼下即使中了陷阱,但能博得一个机会将这让它受了无数委屈的地狱闹个天翻地覆,最终被灭得轰轰烈烈,也算不枉了它的威名。不过实则上锦衣侏儒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原因无他,因为假如这真的是陷阱,那么在马面激活门柱令牌时就应该动手了——单单凭手持来历不明的高权限地狱门柱令牌,这已然能坐实马面越狱的意图。但事实摆在眼前,它们眼下离门柱不过一步之遥了,极寒地狱之中却还是半丝异动都未曾显现。
但要说笃定地狱天地线被打通,锦衣侏儒又缺乏底气。要知道地狱编制虽不大,但牵涉的各方力量却是盘根错节,而最关键的四大典狱长,更是从未被窥探出任何与某阎王某势力勾结的端倪。饶是锦衣侏儒浸淫黑白两道良久,眼界开阔,也很难想象有什么利益团体,竟能说动这座庞大的怪物乖乖配合演出一场越狱大戏。
还能是十殿阎王联合下令不成?
嘿嘿。锦衣侏儒笑着摇了摇头,似乎连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荒诞可笑。
眼见离门柱不过五十米之遥,锦衣侏儒一拍扶手,朗声笑道:‘哈哈。从此刻开始就踏上不归路了,你们两个小子好自为之吧!本帅去也!’话音方落,锦凳便猛地从雪地纵起,箭一般射向了那座宏伟的门柱。
‘柳还望,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侏儒前脚刚走,马面就扭过头来喊了柳还望一声。后者还沉浸在对它们两个过桥抽板的怨恨当中,闻声一震,还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破,半晌没有接上话来。
马面也不计较它的失态,向来露白目多、现青眼少的一双眸子,前所未有地郑重地凝视着柳还望瘦长的面庞,仔仔细细地记住了它的模样,旋即便回过头去,身形一晃,也尾随锦衣侏儒的脚步,如疾风掠过一般消失在了广袤的雪地之中。
柳还望愣了一愣,搞不懂马面这番意味深长的凝视有什么含义,脚下不敢放慢,咬牙全速急奔试图跟上前面已然走远的两道护身符,刚跑出数十米,却听见半空中悠悠传来一句低沉的叮嘱——
‘可别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