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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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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捂住嘴巴,眼泪无声划过脸颊。

    “那老师就没有想过,那胎儿是或许没有被引产针打死,而是…”

    而是,活活被人淹死的。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虽然也是弃婴,但父母却并没有一生下来就把我淹死,而是把我扔在路边,最后被爷爷捡到,抚养成年。

    我想起昨天晚上那种痛苦的窒息感,以及撕心裂肺的绝望,虽然只是梦境,但也足以让我恐惧一生。

    李老师羞愧地低下头,心虚道:“那个时候只能生一胎,大家都想生儿子,好多女娃都是这样被抛弃的。”

    大坏境如此,他又岂能以一己之力,螳臂当车?

    我知道这件事罪魁祸首不是李老师,不该过分责怪,时间紧迫,我向李老师告别后,又匆匆赶去那家叫安康妇科的诊所。

    坐车出租车上,我深深陷入沉思。

    那东西找上张晓,又莫名其妙的给我托梦,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只要找到它的亲生父母,它就可以瞑目了?

    在我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时,已经到了横滨路四十九号。

    这里地处本区边缘,发展不好,房屋都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式楼房,破破烂烂。大白天的人也不多,四下一片凄凉萧索的景象。

    我下了车,放眼望去,却并没有看见一个叫安康妇科。

    也是,都过了一二十年,指不定人家早搬家了。

    不过,来都来了,没道理完全无功而返,我还是找了附近的人打听打听。

    前面一家五金店里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女子,闲的望着天,我赶紧上前问道:“阿姨,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家叫‘安康妇科’的诊所呀?”

    那女人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惊讶道:“安康妇科呀?早就拆了。你找谁呀?”

    “我找欧才华欧大夫。”我如实答道。

    “找欧才华?你找欧才华干什么?”说着,怪异地扫了眼我的肚子,流露出一抹恨其不争地鄙夷,“你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呢?”

    见她误会,我十分尴尬。虽然也没啥大事儿,但毕竟我还是一个,初恋都还完好保存的单纯女孩儿,连忙摇头道:“阿姨,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流产的,我是来了解一件事情的。”

    “哦?”女人怀疑道。

    “真的!”我连连点头,生怕她不相信我,“阿姨,您一直住这儿吗?住多久了?”

    “我呀,嫁人就住这里了,得快三十年了吧。”她调换了一下二郎腿的位置,臃肿的双眼眯成两条狭缝。

    我凑得更近一些,神秘兮兮道:“那您记不记得,93年3月…15号,有一个快生产的孕妇来安康妇科,做引产手术吗?”

    根据李老师的记忆,那死胎就是二十一年前的三月十五号,引产下来的。

    胖阿姨眉毛一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道:“小姑娘,你真的意图不浅啊。”

    听这语气,她是知道一些实情。

    “阿姨,我有急事呀,您能不能透露一些内情给我,等着救命啦。”我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哀求道。

    胖阿姨拍掉我情不自禁拉着她的手,没好气道:“她以前每天接待好几个孕妇,生意好得不得了,我一天吃饱了撑的,天天盯着她看呀。”

    胖阿姨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我不生气。

    “那欧才华呢?就是那个医生,她现在在哪里?您知不知道她的地址呀?”

    “老板,你家的钉子咋卖?贵不贵?”

    “欧才华七年前就死了,你地下去问她呀!”

    这时来了一个男人买东西,胖阿姨说完就忙着赚钱去了。

    “贵不贵我咋知道,你又不说你要哪种?”

    “唉,阿姨,我……”

    我正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那头传来吴淼焦急的声音:“默默你快来医院,出大事儿?”

    电话那头一片嘈杂,隐约夹杂着慌乱的哭喊声,以及警笛鸣响声。

    我心头一惊,忙问道:“什么大事?”

    难道那小家伙又折腾张晓了吗?

    “贺逸文跳楼了,现在警察正在盘问我们三个,你快回来!”说着,便立即挂了电话。

    我举着手机,愣了半晌。好端端的贺逸文跳什么楼?要跳也是张晓才对吧。

    管他那么多了,先回去看看究竟才对,没有停留,我立即打车赶回医院。

    半个小时以后,我到了住院部楼下。

    警察在楼下拉起了一道警戒线,虽然没有看见人,但是地上尚未完全干涸的鲜血犹在。

    我赶紧上楼,病房门口堵了好多看热闹的人,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但全都被民警拦在外面。

    我挤进人群,对门口帅气的警察哥哥说道:“我是张晓的同学,我能进去吗?”

    吴淼看见我来了,赶紧向我招手。

    “默默,你来了。警察叔叔,她就是安默,你让她进来吧。”

    额……

    人家明明年轻帅气,哪里有半分“叔叔”的影子?

    那警察帅哥显然也被她叫得不好意思,俊脸倏忽一红,对我确认道:“你就是安默?”

    我连连点头,肯定道:“嗯,我就是安默。”

    “好,那你进去吧。”说着,牵起门口的警戒线,放我进去了。

    病房里,张晓正在做笔录,她坐在病床上,脸上犹挂着泪痕,右手紧紧抓住何清音的左手。

    她对面,是一个中年警官左手笔记本,右手签字笔,详细记录着她的每一句话。

    见我进来,吴淼赶紧凑到我面前,将当时的情形向我大致讲诉一遍。

    原来,我离开后不久,贺逸文就拿着一万块现金来到病房,要求张晓立即做流产手术。

    张晓或许是怕说“堕胎”,又惊扰到肚子里的孩子,同时也对贺逸文的态度不满意,便一口回绝了。

    贺逸文当然不愿意,两人三言两语不合,就又吵了起来,还把何清音和吴淼都赶出病房。

    两人在房间里激烈争吵,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张晓忽然又凄厉的哭叫起来。

    闻声,何清音果断的踹门而出,结果发现张晓又疼的在床上打滚儿,而贺逸文却莫名其妙的,站在大开的窗户上。

    何清音见他那架势,也顾不得管张晓,连忙上前,同时大声叫道:“贺逸文你干什?”

    只是她话还没有落地,贺逸文就向前一倒,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这一变故,吓得何清音半晌没回过神来,她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那一嗓子,把贺逸文吓得从窗户上掉了下去。

    见此,还是吴淼反应迅速,这里是八楼,估计贺逸文没救了,所以立即打了电话报警,同时给我打了电话。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的节奏,肯定是小家伙怨恨贺逸文非要张晓堕胎,所以才直接把他弄死了。

    不过,它还算有良心,至少弄了俩证人,证明不是张晓把他推下去的,而是他跳楼“自杀”的。

    那警官盘问完张晓,又看向何清音,问道:“你确定亲眼看见他跳楼自杀的?”

    何清音面色也有些惨白,哆哆嗦嗦,惊魂未定道:“没错,我一打开门,他已经站在窗户上了。我我…就喊了他一声,没故意吓他。”

    警官点了点头,又看向吴淼,道:“小朋友你呢?”

    吴淼十八岁,看着年纪更小,就十五六岁高中生的样子。

    “嗯嗯,我对天发誓,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吴淼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连连称是。

    这是,门口帅哥警察走到警官身旁,小声道:“师父,技术组已经证明是自杀,没有推搡和打斗的痕迹。”

    人证物证具清楚,案子显然也能定为自杀案件了。但是,这自杀的理由却让人十分不解。难道就是因为和女朋友意见不合,一时想不开导致的吗?

    那警官眉峰紧蹙,光看他那疑惑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姑娘,你今天为何离开呀?”那警官最后又把矛头指向我。

    毕竟莫名其妙的离开,的确会让这些老刑侦心生怀疑。

    “我…”心里有些紧张,总不能对他说,我以为鬼怪捣乱吧。

    “嗯?”

    对上他犀利睿智的眼神,我不敢说谎话。

    “…我去找我老师了,解剖老师,因为张晓周五打碎了实验室的胎儿标本,然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不正常,所以我就去问问…问了那死胎的来历。”

    我声音越说越底,这种事一般人看来,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无稽之谈,眼前这位警察大叔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