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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月二十六日开始的三天里,日军西翼的各部队进行了浴血奋战,立见尚文的第八师团弹药告急,被迫进行了一场世界最大的白刃突击,却顺利的突破了俄军对秋山旅团的包围。到一月二十九日,连作为预备队的第5师团都已全面投入战斗,从柳条口至长滩的西北方向上,多路穿插分割攻击敌人阵地,以期各个击破黑沟合以南之敌。这一次俄军前线的克鲁泡特金总司令官缺乏果断,丧失了千载难逢的好战机。由于他担心俄军第二军可能会遭到分割包围,因而没有积极扩大黑沟台方面的战果。特别是由于日军部署在中央位置的部队(主要是日军第二军)的牵制活动,进一步增加了作战正面的危机感,以至两次拒绝俄军第二军司令官的增援要求。
本来这次会战应该以俄军的主动撤退结束,不过有了吴宸轩这个惹事精,特别是这个惹事精的手里还有两万虎贲的情况下,显然不会让老毛子如此轻松的脱身。
黑沟台西靠浑河,南侧有一条地势较低的黑沟河,本身地势相比周边地区高出约二十米,存在着几个较大的土丘,在辽河平原地区,能有这种地理位置就算是很特别的要害之地,俄军的主力就据守在此地。
俄国远东军第二集团军在黑沟台的西部防线上仅仅派遣了一个第十一步兵师驻防。实际上是由数个遭到打击后重建的步兵营临时拼凑而成,由杰林斯基少将担任指挥官,而这位少将也是刚从旅顺战场狼狈逃溃而回的败将,已经被日军吓破了胆,在整个黑沟台会战期间都只是窝在防御工事里,甚至在日军预备队第五师团穿过他的防线,插入柳条口防线的时候都没有发射一枪一弹。
几乎是在与此同时,立见尚文的第八师团经过苦战也抵达黑沟台,第八师团在俄军防线的东北侧修建了接近一公里长的战壕,而俄军第六步兵师同样沿着浑河东岸密集布防,日军和俄军双方不断向前延伸,防线犬牙交错,交火不断,但是现在双方根本没有能力歼灭对方,所以打成了一片胶着状态。
就在双方都在亟待援军的时候,日军的派遣军司令部里,大山岩元帅高喝一声“妙哉,胜矣!”。把几天来没睡几个小时的参谋们差点吓得一头张倒在地上。儿玉源太郎中将刚刚从旅顺赶回来,赶紧过来见过元帅,没想到刚进门就见到狂喜中的大山元帅。
好容易等大山元帅从大笑后的剧烈咳嗽中平息下来,儿玉凑上去问道:“元帅,有何喜讯,可否让我等众人分享一二。”
“呵呵,儿玉君,真是天佑皇国啊。”大山岩的白胡须喜滋滋的挑动着“你看看这封电报。”把电报往儿玉手里一塞,就夺过参谋手里的铅笔,在作战地图上勾画起来,留下一脸愕然的作战参谋木格章一般的呆立当场。不过见到元帅的图上作业,让周围的军官都大吃一惊,有个参谋壮着胆子凑过来给元帅说道:“元帅阁下,我军在辽中地区并无大队以上的兵力啊。您这条线是不是?”
“元帅阁下,大局定矣。”儿玉看完电报,虽然也是笑逐颜开,却并无太大的惊喜“山本君,元帅阁下标的没错,这并非是我军的师团,不过该部前期没参战,兵员装备方面非常齐整,而且实际战斗力恐怕不亚于我们任何一个常备师团。”
“总参谋长阁下,莫非是列强的军队参战了?”那个大胆的山本参谋问道。
“是满洲义勇军,不过这是他们的第三期参战部队,一周前没有从旅顺登陆,反而选择营口登陆,而且这五六天一直急行军,昨天深夜就已经到达辽中县城,估计下午就能进入黑沟台战区。这下子正捅在俄军的腰眼上,除非出现奇迹,奉天的俄军已经是大势已去了。”
“满洲义勇军?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重兵集群。”山本不相信在他印象里那个和东北遍地都是的土匪绺子一样的义勇军居然有两万多的兵力,而战斗力居然和同等人数的帝国常备师团相当,这让一直瞧不起清国奴的参谋军官们情何以堪。
此时的奉天周围地区,日军在长达100余公里的战线上已经集结了五个军,二十七万人,大炮千门,机枪两百有余。根据大山元帅原来的计划是:以新到的第3军、第5军分别迂回俄军两翼,第一军、第二军、第四军以正面进攻牵制俄军于沙河地区,并保障第3军、第5军的迂回运动。主攻指向的是俄军右翼,由乃木的第三军担任主力,怎奈第三军伤亡巨大,不得不补充休整一番,因此耽误了参战的时机。
而就在同时,沿沙河一线集结的俄军成三个独立的野战集团:右翼为第二集团军(考尔巴斯指挥),正面25公里;中央为第三集团军(比尔德林格指挥),正面20公里;左翼为第一集团军(李涅维奇指挥),正面45公里。暴露的翼侧由独立部队掩护。俄军总兵力达三十三万人,炮一千二百多门,机枪五十多挺。在害怕爆发革命的沙皇政府催促下,库罗帕特金不得不决定发动酝酿已久的攻势。企图在乃木第三军北上之前,沙河一线击溃日军主力,结果两支军队在黑沟台和附近地区搅成一团,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由于旅顺陷落和俄国太平洋舰队主力被歼,使日本获得完全的制海权(至少在俄国欧洲舰队到达之前)。日方竭力利用这一有利的形势,决定围歼东北俄军于奉天地区,以期胜利结束日露战争(说明当时的联合舰队对于战胜俄军第二太平洋舰队也没有多大把握)。因此,日军统帅部严令乃木希典的第三军迅速结束休整,奔赴奉天前线参战,同时新编第五军(鸭绿江军)也一边整编一边向奉天急进。
此时的黑沟台附近七八万俄军和两个半师团的日军搅成了一锅粥,以大队甚至小队的规模进行着堑壕战争。双方的兵力都用到了极限,就看双方谁的外援先到,或者谁的韧性更好。已经知道这段历史的吴宸轩很无耻的利用了先知技能,让第三批出关轮战的两万大军带着一百多门大小火炮和数量众多的轻重机枪和掷弹筒从营口登陆,沿着营口-海城-鞍山-辽中的行军路线急行军五天赶到了辽中待命,等到了地方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龙精虎猛的武翼新军混编镇打着义勇军的旗号,一路迤逦到黑沟台的西南方向。
“总座,我军都已经到位,请您指示。”肖明峰作为主将、蓝天蔚因为资历屈居副将,六个标的标统都站立在指挥台的两侧。
“这是我军第三次轮战,也是在座诸位的首战。”吴宸轩说道,各位军官都把头抬得更高,好表现自己的决胜信心。“既然诸位都是我军的高级将领,我相信出关作战的意义就不用我在这里赘言了,下面我直接分配任务。中镇一标贺永清,中镇二标白明礼,你们的任务是,从出发阵地开始出击,击穿俄军各道防线,争取在两小时内贯穿敌营,从东北方向继续攻击前进,直插奉天城。前镇一标聂子良,由黄北村向东北方向进攻,一个小时之内攻占土台子,截断俄军退路。并阻击俄军八小时以上,不得放走俄军成建制的部队。前镇三标….”
“任务就是这样,期间只要不违背任务要求允许各部自行决定行止,任务都明确了吧?”
“是,总座。”
“有信心吗?”
“坚决完成任务!”这些年轻的高级将领都大声吼着,声音传出了帐篷,让外面的卫兵都精神为之一振。
“现在对表,十点四十七分。全体注意,中午十三点四十五分发起攻击,各部队提前隐蔽运动到位,一起发起攻击,不得有误。”
“遵命!总座。”所有军官都立正敬礼后,转身离开返回各自的部队。独立炮兵营和标下属的炮兵营都已经布置好射击阵地呢。在这个距离内火炮完全可以做到无死角全方位的覆盖射击。
“轰隆”一百多门七五以上口径的山炮、野炮、榴弹炮同时发出了怒吼,俄军阵地的二线防御工事已经被飞机上的炮兵侦查员观察的一清二楚,炮弹都没浪费,几乎是以工事为圆心密集排列开去。日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炮火给惊呆了,没有接到发起总攻的命令啊?大队长、联队长们抓紧时间通过野战电话询问旅团、师团,却不知师团部里也是一片茫然。直到第二军的军部接到了义勇军总部发来的电报,告知义勇军将于30分钟后发起攻击,地点就是俄军在黑沟台的西部防线。
日军的几个一线大队奉命让开了一道口子,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股浩浩荡荡的铁灰色的军队就从辽中方向赶到。在日军让出的阵地上略作休整。然后掷弹筒打出了一片的烟雾*弹,在烟雾中一个连队接着一个连队的向俄军的防线冲去,马克沁机枪被安置在铁轮小拖车上,四个士兵拽着狂奔,居然比冲锋的士兵慢不了多少,很快马克沁吭哧吭哧吼叫响起,最前面的士兵还没冲进俄军的一百米前沿。掷弹兵紧跟着步兵,时不时的停下蹲踞发射一枚又一枚的高爆榴弹,一个个刚刚苏醒的俄军机枪就被炸上了天。一个地堡的射孔只要喷吐火蛇,不出五秒,就会有一挺马克沁和几只掷弹筒盯上它,即使不能击毁工事,也用火力和烟尘阻挡了他们的持续射击。这些铁灰色军装的士兵战术动作娴熟,在一个个弹坑间飞快的弯腰移动,总是以一挺麦德森轻机枪为核心,成倒三角队形展开,即使是运动中也没有散乱。那些拿着带镜子的步枪的士兵随时会卧倒击发,对面阵地上总有俄军的机枪手或者投掷炸弹的士兵倒下,至于敢于站起身子来大吼大叫的俄军军官更是第一时间头部彪出一条血箭,一命呜呼。
一众观战的日军军官本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现在却看的相顾骇然,这还是他们一向鄙夷的清国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