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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六章 咬字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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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竹取姬心地善良,不可能让一群还是学生的孩子,暴露在孤竹下的剑刃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这样,就有点麻烦了。”

    孤竹下露出了苦涩的表情:“那么,来倒计时吧。”

    “从现在起,我数十个数,数完如果你还没告诉我,那这个叫竹林村的地方,还有它所在的位面,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什么?!”

    竹取姬一惊,红寒衣不了解情况,但竹取姬却知道眼前这个瞎子的厉害:“住手,这里都是无辜百姓,此事与他们无关。”

    然而,孤竹下似乎完全没有数数的意思,这让竹取姬有些不解。

    “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什么,我都说了,很久没杀人了。”

    孤竹下说:“你放心,我去白泉那个什么,什么来着?”

    “白泉学院。”

    “对,挺绕口的这名字,”孤竹下:“我去这个地方不是为了杀人,反而是要去救人。”

    “救人?”

    到了孤竹下的境界和地位,他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谎,真的没必要。

    而且白泉学院也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那里毕业过不少画妖师,真要打听,很容易就能找到。

    更何况,山海牍本身也兼具了导航功能,不过孤竹下可能没有山海牍吧。

    孤竹下并不是画妖师,也没有本命,只凭手中一剑,斩出了威名。

    虽如今,早已无多少人识得他是谁,但自古而来,他也不曾强求有谁能记住自己的姓名,忘了好,被天下所遗忘,更好。

    “你这话,真好笑。”

    竹取姬说:“天下人分十等,其中九等你杀得,剩下那一等,也只是你不愿杀,你这样的人,竟然说救人,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然而面对竹取姬的讽刺,孤竹下只是站在那里,等着竹取姬的回话,无奈,竹取姬只好将如何去白泉学院的方法,告诉孤竹下。

    于是,孤竹下走了,很干脆的离开了竹林村。

    而直到他走了许久,竹取姬才重重的松了口气,红寒衣见了,问她:“这人,真有那么可怕?”

    “也就昆仑那头老狮子,可与其匹敌。”

    “可与我阿翁匹敌,”红寒衣原本还没什么概念,这一听,立刻意识到孤竹下的可怕:“这等人物,那是当真可怕。”

    “是啊,我若是对上他,他只需一合,便可取了我项上人头。”

    竹取姬的本事很大,至少红寒衣不是她的对手,而这样的竹取姬却说自己不是孤竹下的一合之敌,由此可见,孤竹下的实力和境界,确实远超她们的想象。

    “话说素盏鸣尊那个笨蛋在什么地方!”

    关键时刻,保镖不在这里,被保护的公主却撩起袖子跟敌人撕逼,还有比这更草蛋的事情吗?

    “她的话。。。”

    红寒衣说:“最近好像谈了个女朋友,昨天找我跟你请假,说是去什么地方,看什么影去了。”

    “看什么影?”

    “电影。”

    “什么鬼东西,”竹取姬:“总之我不管,我要扣她工资!”

    “公主啊,你这招已经没啥用了,我都不在乎,何况是她。”

    “都说了别叫我公主,”竹取姬抬手就打在了红寒衣的屁股上,让后者一声惊呼:“我让你叫我公主,让你好的公主,别跑,给我站住,有本事你别跑啊死丫头!”

    一点烛火,嗤嗤作响。

    这人穿一身黑色长衫,像褂子,左手掂着串花钱,花钱如铜子,只是这串特别,是一面带着字,一面有花纹,寻常用来把玩、欣赏,不舍得花的玩钱。

    他叫字语花,也称字与花,因‘铜子钱’得的硬币名。

    听说是其祖先窥测天命,看到一抹银光落下,圆滚滚的卡在了路缝里,见一面字,一面花,方晓得这银铜子落下,谁知是字朝上,还是花朝上。

    人生命运,也是如此,二选一,抉择而已。

    字语花是个算命先生,他的父亲,爷爷,曾祖父,都是算命先生。他家代代如此,而且是祖祖辈辈每一个,不多不少,就这一脉单传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是贱业,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当了山海官,却被法藏儒给喷的个稀巴烂,取个‘咬字徒’的诨名。

    你问山海官里还有算命的?

    不不,咬字徒不是算命的,他们是改命的。

    让富人变穷,让穷人变富,让强弱更替,盛衰有常。

    其一言可断绝生死,一语可批众生宿命,所以普通人想要得咬字徒一句话,却是三个难字。

    难寻得此人,因无处可寻,难让其开口,因其口衔天线,一卦千金,难懂这批语,因命运不改,人生终有尽头。

    所以自古以来,谁都知道咬字徒是这天底下,少有的智慧,是世外高人。

    可真正能够找到他们,有幸得见的,寥寥无几。

    人间帝王,拼了命的想让他开口,可天上神佛,却想尽办法请他缄默。

    咬字徒一言,曾让百国荡然无存,说仙焉,导致万仙陨落。

    这便是他们,一个令无数强者、弱者,都极为敬畏的山海官。

    “踏,踏,踏。”

    这是一个非常空旷的仓库般的屋子,黑漆漆、空荡荡,每过一段距离,头顶便有一盏怪异的烛灯长明,罩着字语花走过的位子,却依旧是那么的阴森恐怖。

    昏暗的光线渐渐明亮,暖晕的光芒让墙壁上景色越发清晰。

    那是无穷无尽的药柜子,就像是抽屉堆砌而成的两面墙壁,中间宽敞,字语花走在这里,就像是一点尘埃,何其渺小。

    “今年何年,今夕何夕啊?”

    “咔!咔!咔!”

    突然,三个柜子打了开来,只见三个锦囊从中飘起,一闪,落在了字语花的手中。

    这锦囊并非字语花所留,也非他父亲,他祖父所留,而是早从不知何时,不知哪位祖先留下,看第一个锦囊上的文字,是时间标注,算一算,大概是120万年前。

    字语花将其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纸条,只写了两个字:“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