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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之日,死之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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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泽:“找到了。”

    梦羽疑惑:“什么?”

    “我们找到了装氰化钾的容器,为了保证证物的完整和安全性,我们回去请专业人士来进行检验,只要这上面有凶手的皮肤组织残留,我们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你留几个人在这里看守。”

    到了晚上,被留下看守的警察早已承受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境。

    天色不至于全黑,因为有月光的照射。有生命的,好像都睡着了,没生命的,也沉寂了;是什么,在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近了,近了。

    门“吱呀”一声,一束光明一束黑暗,门“吱呀”一声,又回到灰色调。

    他来了,瓮中捉鳖,就是现在!

    刺眼的光芒瞬间洒满了屋里每一个角落,他的容貌落在视线里清清楚楚。

    梦羽:“兴洋,你还有什么话说?”

    兴洋显得有些不明状况:“什…什么?我…我只是来找东西。”

    尼泽:“你当然是来找东西,杀害林可儿的凶器!”

    兴洋:“什么凶器?一封信也能杀人吗?”

    两人心中一愣:信?应该是那封了。可事实还是借口?

    尼泽:“什么信?谁写给你的?里面是什么内容?”

    兴洋越发局促不安了,额头和鼻尖也开始冒汗,看起来,是真的害怕那封信的内容曝光。

    兴洋:“我…我忘了。大概是林可儿写给我的吧,我忘记放哪了,内容…内容……”

    梦羽:“那你为什么不昨天来找?又或者是明天?”

    正当兴洋要用他稍显颤抖的声音回答些什么时,一名警察匆忙地闯进来,喊道:“不好了,老大,城北的一家报社发生一起命案!”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据说,这家报社又正好是兴洋、方蓝、林可儿一起工作的那家报社。

    尼泽、梦羽等人赶到那家报社时,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报社的门前也被围得水泄不通。并不完全是看热闹的人,也有一些与这家报社有合作关系的人前来解约。

    尼泽检查过尸体,确认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凌晨两点十分,因为他们接到报案的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十分。根据尸体的尸斑颜色,初步确认为和林可儿的死因相同,是中了氰化钾的毒。

    死者的身份是报社的老板,顾连。旁边泣不成声的,是他的妻子,钱璎。

    梦羽对钱璎道:“钱夫人,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为了能够尽快侦破这起案件,还你丈夫和你一个公道,还请你尽量地配合我们。请作为报案人的你,告诉我,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是谁?”

    钱夫人哽咽了两声,视线落在被拦在办公室门口的一名工作人员,并指着她道:“是她,赵芜,是我们报社的会计。”

    梦羽对门口的警察道:“让她进来。”

    等她走到跟前,问她:“请描述一下,你发现尸体时的具体情况?”

    “昨天晚上老板和我们几个员工都加班到很晚,我按照惯例给老板送醒神茶,那个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来差不多两点左右,其他员工都下班走了,我也准备走了,走的时候我看见老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就想着过去打声招呼,推开门发现他趴在桌子上,我以为他睡着了,就试着叫醒他,可怎么也叫不醒,我就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发现他已经死了,我,我……”

    梦羽吩咐花堂:“现在就把这醒神茶和茶杯拿去检验一下。”又发现尼泽和钱夫人都不见了,问:“尼泽呢?”

    花堂:“带着钱夫人做单独访问去了。”

    赵芜一听,猜测这位段警官可能怀疑自己,就有些慌了:“警官,我…”

    “你别着急,毒不一定是你下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来报案的是钱夫人而不是你?”

    “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钱夫人就推门进来了。她用惊恐的目光瞪着我,虽然她没有说,但我觉得她肯定把我当杀人凶手了,在接下来的访问中,她的回答肯定会有所偏向。警官,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出这种事!”

    梦羽听着这熟悉的保证,叹着气道:“我们会尽量查出真相的。”

    尼泽和钱夫人的单独访问。

    尼泽:“钱夫人,据了解,您貌似并不在这家报社工作。”

    “是。”钱夫人有些哽咽道。

    “凌晨两点,您出现在这里,貌似也不合情理吧?”

    “我丈夫在这里工作,我来看看他、接他下班,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更何况今天还是他的生日……我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看见他办公室的那件新衣服了吗?”钱夫人越是哭得厉害了。

    尼泽听见“生日”二字,心里一颤,也更加疑惑了。又问道:“只是今天,还是以前也来?”

    钱夫人脸色一变:“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按理来说,本不该您来访问我,只是看在您在A城有些名气,我也希望能够早日为我丈夫讨个公道,才如此配合您的调查。您不怀疑有作案动机和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反倒是怀疑起我来了。”

    “钱夫人的意思是?”

    “我也只是猜测,具体情况,还请先生明察。”

    访问完钱夫人,尼泽决定还是从兴洋身上入手:第一,他也是这家报社的员工,说不定能从他那儿知道些什么;第二,虽然从他有不在场证明,从他家到报社再返回林可儿家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但是并不能完全替他洗清嫌疑。

    找到兴洋的时候,有两个警察看着他,而他正靠在墙上凹造型。尼泽正想叫他,却看见花堂拿着两张报告单朝这边走来。

    “花堂,拿的什么?”

    “死者喝过的醒神茶的残渣和容器的检验报告。”

    尼泽拿过来看了看,果然是氰化钾!

    这时候,梦羽走了过来:“哟~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没打扰你们吧?”

    花堂:“老大,查案子呢,能不能别开玩笑?”

    尼泽还是和以往一样没反应,把报告递给梦羽后,带着兴洋走了。

    花堂见此,越想越恼,忍不住嗔道:“老大,你总是这么开我们玩笑,你让他以后怎么看我?”

    梦羽故作沉思道:“怎么看你啊……拿眼睛看你呗。”

    尼泽带了兴洋到刚才访问钱夫人那间办公室。

    问道:“你们老板为人怎么样?”

    兴洋咬牙切齿道:“该死!”

    “什么?”尼泽很意外,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你出去问问我们报社的任何一个员工,谁不觉得他该死?如果有机会知道这位替天行道的侠士是谁,我们整个报社的员工都会感谢他的。”

    “也就是说,这家报社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动机杀他了?”

    “但是我知道,林可儿和顾连的死因相同,凶手极有可能为同一个人。会是谁,既容不下林可儿,同时又对老板顾连恨之入骨?”

    尼泽示意兴洋继续说下去。

    兴洋:“这样的人其实有三个,第一个是我,我说过了,报社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记恨老板顾连;第二个是会计赵芜,她以前是老板的情人,林可儿现在主编的位置,当初就是属于她的,自从林可儿来这家报社以后,赵芜在老板心里的地位是一降再降,你知道的,女人都是善妒的;第三个,你认识,司羽,除了林可儿之外,顾连最青睐的就数方蓝了,得不到林可儿,遭殃的自然是她了,为了这个事,司羽可是不厌其烦来找顾连谈判,但却总是不欢而散,作为一个男人,被戴绿帽子是什么样的感受,我想你应该理解。”

    “既然如此,你的所作所为倒是让我有些不理解了。”

    兴洋摊手道:“性质不同。”

    结束了谈话,刚出办公室门就看到梦羽,他走上来说道:“赵芜说,昨晚十一点左右,在报社见过司羽。”

    尼泽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道:“现在先去看一下顾连家,晚一点再去拜访司羽吧。不过先派人送兴洋去拘留所。”

    兴洋不满:“凭什么?”

    梦羽:“就凭你五年前贩毒的事儿。”

    兴洋没想到他们连这事儿都查出来了,只好闭口不言。

    才出了报社,就见一家仆模样的人跑过来,等距离近了,才看清原来是荀家的人。

    那家仆气喘吁吁又毕恭毕敬道:“大少爷,老爷叫您回去呢。”

    “什么事?”

    “说是今日药堂人多,让您回药堂帮忙。”

    “不回。”

    “大少爷,这是老爷的吩咐,您别让小的为难。”

    “你回去告诉他,请他学会换位思考,如果今天死的人是他或是他的家人,我想他也不会想要凶手逍遥法外。还有,如果他再这般阻挠我,就休怪我违背当初的诺言。”

    仆人无可奈何,只好这么去回话了。

    尼泽等人来到顾连家,顾连家是小洋楼样式的房子,装修的很是气派,与一般略带古风的房屋大有不同。

    梦羽问钱璎:“我可以去你们的卧室看一下吗?”

    于是钱璎带着梦羽去了二楼卧室,而尼泽则在一楼客厅里查找。找着找着,就找进了书房,书房里最多的是报纸,几乎堆满了整个书架,随便拿起一张报纸,里面的内容真是:

    五人团伙花十万大洋造七万假币被警方逮捕。

    母亲因3岁孩子总不听话,将孩子挂晾衣杆上两小时。

    这都什么跟什么?尼泽随后又来到厨房,厨房很整洁,所有的东西都有条有理的,尤其是靠墙的两个半人高的大米缸,连花纹朝外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尼泽打开其中一个米缸,并不满,再打开另一个,看起来像是新买的,至少比第一个米缸里的米新。

    “有搜到什么吗?”原来是梦羽。

    尼泽盖上米缸的盖子,摇了摇头。

    梦羽也说没搜到什么,几人只好离开去司羽家了。

    等到了司羽家,还未进门,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

    方蓝:“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难道是我吗?”

    司羽:“你为什么就不觉得是兴洋呢?他这个人一肚子坏水,干出杀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方蓝气极:“你胡说!”

    这时候尼泽等人已经推门进来了,而两人却没有察觉。

    方蓝想了想,又说:“兴洋父母说兴洋从今天凌晨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是不是你为了陷害他把他藏起来了?”

    司羽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畏罪潜逃了?”

    方蓝气到不行,忽觉腹中一阵剧痛,顿时脸色煞白。

    梦羽见状,急忙来扶:“必定是动了胎气,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司羽本来也担心,一听“胎气”二字,整个人像打了石膏一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