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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先生,您小心点,当心别碰着伤口,慢点!”
颜开小心的扶着王翦,上了一艘离海的小舟!
两人在海水中飘摇着,缓缓往陆地方向飘去……
沿途。
为王翦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
儒家浩然正气有诸多妙用,其中不乏可治愈伤口的神奇功能!
那些细碎伤痕尽皆痊愈。
唯独胸~前那一道被紫色长剑伤到的深邃伤痕……
伤痕狰狞,血肉翻开丑陋,看着无比骇人。
“这个伤口就不用理会啦。”
王翦静静的躺在船上,说道:“道器之威,可不是那么好化解的,这道伤口恐怕要跟随老夫一生了,不过能在这种情况下留得一条性命,也没什么好奢求的了。”
颜开点头,越过了那道伤口,将其他伤口都处理好之后,才端坐在“老先生!晚辈斗胆请问,那楚南……可是陛下血脉的十一公子?!
王翦无奈叹道:“你呀,跟人家斗了一场了,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只是震惊……听说那位楚公子与其他公子不同,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颜开皱眉,不解道:“想不到他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更想不到,他为何会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为何会放过老先生?并非是晚辈诅咒先生,实在是晚辈看那十一公子对老先生,心头恐怕有不少怨恨……”
“不怪乎还是因为老夫挟持了公主一事罢了。”
王翦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极其疲惫,长叹道:“旁的不说,老夫挟持公主此事,已是触犯了陛下的底线,那小畜生恐怕便是想要看到老夫活着,然后被陛下狠狠的责罚,若是抄家去爵,那才是真正的让他痛快了,等着吧,很快,陛下就会派人来接我等了。”
颜开怒道:“这位十一公子心肠竟然这般狠毒?!”
王翦叹道:“老夫与他,本就是不死不休,谈不上狠不狠毒,若是老夫易地而处,只会用更歹毒十倍的手段折磨于他……比起来,那小子还是太年轻了,若老夫站在他的位置,让他活命的前提,也得是废掉他的修为才行!小夫子,别说话了,躺下好好歇息一阵吧……”
说着,他似乎是极其疲倦了。
就那么躺在船上,沉沉的睡去了。
颜开也不在说话……
之前几番大战,他消耗亦是不低,这会儿也疲倦的很了,闭上眼睛,默默调息。
几个时辰之后……
船只飘飘荡荡的,前方已可见到岸边。
王翦睁开了眼睛,道:“小夫子,烦请你扶老夫起来整理一下衣冠!”
“是!”
颜开起身,帮王翦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着,内里衣衫早已经褴褛,但外麾却还完整,披在身上,看着倒也不觉狼狈。
而此时,前方岸边,正可看到数道身影。
显然,是在等着他们。
果然有人在等?
颜开心头一惊,看着王翦的眼神里已是不自觉的露出了些微同情神色,听闻陛下最是严苛,对于违法犯法之人,从不姑息,老先生他……
两人上船。
对面约莫四五人,为首者,却是一浑身上下尽都蒙在黑色之下的黑衣人,黑色斗笠遮住面容,看不清楚,看到王翦,他淡淡道:“老将军,奉陛下之命,我于此等候多时了!”
“好!”
王翦深深看了对面那人一眼,赞叹道:“想不到竟然劳动国师大驾,老夫慢了些,累的国师久等,心下实在愧疚。”
国师点头,说道:“无妨,老将军,请随我一同回返大秦吧!”
“有劳!”
王翦回头,看到颜开惊奇神色,他微笑道:“是不是感觉陛下派人来的太快?”
颜开点头。
王翦解释道:“陛下收拢诸子百家武学传承入稷下剑宫,虽然道家大多数人都加入了阴阳道宗,但剩余最为出色的那一批精锐,却早已经被陛下收拢于手中,布置传送阵法自然也很容易,只是这阵法难度极大,耗费亦是极大,纵然是陛下也不会轻易动用,但如今,看来,他是决意为老夫破例一回了,倒是荣幸,想必国师亲来,也是担心老夫会走脱反抗吧,不过这回,倒是陛下小看了老夫了,走吧。”
说着,他当先迈步。
颜开急忙跟上王翦的脚步。
传送阵法早已在一处极其隐秘之处布置完成……
“老将军,陛下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国师与王翦一同站在阵法中央,他轻声说道:“这回,他很是震怒,老将军您……自求多福吧!”
王翦闭眼,点头道:“多谢国师提醒!”
他看向了颜开,道:“小夫子,老夫先走一步了。”
“老先生慢走。”
颜开恭敬的行了一礼。
话音落下。
灵识涌入阵法之中,无数灵石浮现璀璨光华,宛若星辰陨落……
下一刻,所有灵石瞬间爆炸开来,碎石四溅,
阵法之中的两人人,尽都不见了踪影!
有道家传送秘法在,自大乾回返大秦,也不过是咫尺之间。
秦皇殿之内……
冰冷的黑石沉寂,哪怕最明亮的鲛人灯火也无法给其带来哪怕半点的温暖!
秦政静静立在王座一侧,一袭黑色龙袍,看来威严方正。
中首站着秦苏与国师两人。
而下首……
文武百官俱在。
只是大殿实在太过空寂,整个大殿里纵然有了这么多人,却仍是冷冷清清,寂静的仿若无人。
而此时,作为军中二号灵魂人物的王翦,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去收拾行装,便被带到了这里。
此时,他已是满脸苍白惊恐,跪伏在地上,浑然不见之前未见秦政之时的从容,身影狼狈落拓无比。
秦政淡淡问道:“王翦,你可知罪?!”
王翦躬声道:“老臣知罪!”
“既知是罪,为何要犯?”
秦政慢慢自龙椅上走下来,脸上神色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悲,他淡淡道:“你要找那楚南报仇,孤其实是知道的,此事虽于礼法皆不合,然而考虑到你一把年纪,接连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委屈,无处倾诉,孤便默许了……可你却挟持穹儿……你可知晓,你若挟持的是孤的任意一个儿女,孤都不会太过计较此事,可你偏偏挟持的是穹儿。”
他伸手缓缓自王翦的头顶掠过……
一字一顿道:“王卿,你可是觉得,孤的太阿,已然钝了呢?还是你自恃功高盖主,孤动不得你?”
“老……老臣……知罪!知罪!!!”
王翦额上早已经满头大汗,眼神惊恐,面色煞白,低垂着头,任谁也看不出……他此时脸上表情,已经痛苦到几近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