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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事听起来还是有点诡异!妾身觉得还是让人四处开龙虾菜馆比较好,这样用市场来促进老百姓们去田里抓了龙虾,保护了庄稼,然后我们又可以回收了银子,再用于赈灾。相当于是一举三得呢!”兰琴道。
四爷低头看着兰琴,重复着她刚刚蹦出来的几个闻所未闻的词语:“‘诡异’、‘市场’?”
兰琴莞尔一笑道:“正如年侧福晋所言,堂堂雍亲王如何能做那等下等人做的事情。如果官府下通告下令农民去田间抓龙虾,这听起来的确不是有点‘诡异’?‘市场’就是社会中买卖之间的关系。如果有菜馆大量需求这种龙虾,而且给的银子不少,爷你说老百姓会不去抓吗,或许靠抓龙虾所得的银子比他种地所得还要多。所以这就叫做‘市场效益’。”
四爷点点头道:“爷喜欢你的这个‘市场效益’!如今大旱灾以后,各地的亩产粮量大为减少了,如果再加上蝗虫、龙虾的危害,只怕老百姓的肚子都填不饱了,哪里还有余粮纳税。这一回,去鹿县(今石家庄)回来的考察队回来禀报说那里龙虾虫害多得很。”
兰琴立刻道:“爷就派人去鹿县首先开一个龙虾餐馆起来,我让牛师傅把做油焖大虾的秘方写下来,厨子当地找好培训一下就行了。保管当地的富户都赶着趟儿吃,正好用他们的银子再由朝廷来拨给当地老百姓赈灾!”
四爷被兰琴这一个奇妙的主意震惊了,他盯着兰琴,思忖片刻道:“你若是男子,那当是一个让爷都敬畏三分的人呀!”
兰琴呵呵一笑道:“妾身若是男子,就投靠爷,做爷的幕僚就可以了。”
四爷一伸猿臂,将兰琴拉入怀里,激动地说道:“如果你是男子,必须得做爷的座上宾。爷看,就派崔大和崔二先去鹿县开龙虾菜馆吧。”
兰琴点点头道:“嗯,先让他们去开。如果鹿县大获成功,再推广到其他龙虾泛滥严重的地区去。”
四爷点点头,当夜自然宿在了万安方和。
翌日,四爷便招来了崔大崔二,还有李卫、达春他们几个心腹。四爷与他们讲述了自己想要在鹿县开龙虾餐馆的打算,让崔大崔二去当跑堂的掌柜,李卫做餐馆的账房先生,而达春则扮作商贾到各龙庄去收龙虾上来。
几个人听了这主意后,俱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四爷,心道四爷怎么想起做商人来了?
四爷瞧着他们的样子,自然知道他们心里所想,咳嗽一声道:“爷做这些,不是为了挣银子,而是为了消灭那些害庄稼的龙虾。然后再利用赚到的银子,回拨给当地灾民救灾。”
李卫头脑灵活,经四爷这么一点拨,首先竖起大拇指道:“爷想到的这个主意真是妙哉。”
四爷道:“是钮侧福晋想到的。你们还没尝试过油焖大虾吧,等会儿去她那边尝尝,味道很是特别。想必能在当地立刻都能红火起来。”
达春思忖道:“王爷,可是这龙虾这么贱,如何能卖得高价呢。赈灾可不是几百两的事情。”
他的话倒是在理,四爷其实也想到了,当时就跟兰琴又说了这个问题的,兰琴是这么回答的:“爷,不要小看卖油焖龙虾的利润,说不定就是几万十几万的雪花银就来了。”
四爷将兰琴的话原封不动地与几个人说了,然后边给了李卫一千两银子作为租店面之用,而收龙虾的价格肯定是由低到高的。
几个人即刻就出发去鹿县,自然他们身上还带着牛师傅给的油焖大虾的秘方。四个人在兰琴那里吃过了油焖大虾后,再也不怀疑四爷对他们所说的话,俱都精神振奋地上路了。
不过半个月,李卫就写信回来,与四爷汇报龙虾餐馆的业绩。第一天开张,他们按着兰琴的指示,先让人免费品尝一日。第二天才开始正室营业做生意。
果然,第一天来免费吃过的人并没有回去自己尝试做,而还是选择了继续光临。第三天人来得更多,此后每一日都是客满为患。当地城里的人尝试着自己做,可总是比不上餐馆里的味道。而且,他们在市场上也几乎买不到龙虾。应为达春已经将临近几个农庄里的龙虾全都买了,当地农民听说有人出银子买那种东西,立刻都跑去田地沟渠里抓龙虾。
四爷看到这个喜讯,立刻就与兰琴分享了。兰琴劝他继续派人到不同的州县去开这样的龙虾餐馆。为了迅速扩展开,四爷特意进宫与康熙秘密汇报了龙虾餐馆的事情。
康熙听闻此事后,对四爷大为称赞。他交给太子去办的事情,太子那边一直就没有拿出比较好的解决方案。四爷的这个主意别开深面,而且都已经收到了效果。四爷拿出去的一千两,如今已经变成了两万两。
康熙立刻拨款十万银子,特意令四爷从内务府选人,让他们特事特办,立刻开往各地去开龙虾餐馆。此事由四爷牵头负责,各地的餐馆所得银两全部由四爷来调度,直接对康熙负责。
四爷特意跟康熙禀报了此事乃是钮钴禄氏所献,使得康熙对兰琴的印象又好了许多。兰琴被特许接弘历回去小住半月后再送进宫里去。
兰琴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没哭出来。接弘历的时候,兰琴激动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弘历已经四个多月了,长得胖嘟嘟的,还是比弘昼要大上一圈。
四爷带着兰琴弘历母子坐上了回圆明园的马车,一家三口在马车里欢声笑语。回到万安方和的时候,弘昼可是哭开了,似乎知道自己的哥哥回来了。
兰琴看着两个分开三个多月的双胞胎兄弟终于在一块睡着了,心里真是感慨万分。她觉得康熙之所以这么执着地将弘历抱走,肯定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原因,只是现在她们还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