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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忧愁笔,写尽真善美
1861年5月的一天,印度加尔各答市的一个贵族家族里,迎来了第十四个儿子。他被取名为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这将是一个响亮的名字,52年后,它被诺贝尔文学奖的名单收录,而且这是第一个出现在这个文学奖名单中的亚洲名字。
如果我们回溯泰戈尔的成就便能知道,正统的学校教育留在他印象中的,除了背不出课文而罚站凳子的情景外再无其他了。可以说,这个曾经哭闹着想要进学校的孩子,后来便哭闹着想要离开那里。
尽管在幼年时没有在学校里获得文学熏陶,但泰戈尔依然很早就迈进文学的殿堂,这全得益于父兄。泰戈尔的父亲精于修行,他严格要求泰戈尔学习印度古代典籍,而泰戈尔的几位兄长,也是文艺界中鼎鼎有名的人物。他们也曾在年幼的泰戈尔面前背诵着的哈姆雷特的独白,教他把几个字串起来,作一首帕耶尔诗。他们甚至也曾像个宣传员一样,带着小诗人和他的新诗到处宣传。泰戈尔第一次公开发表他的诗作时,不到八岁。虽然那时他的听众只有哥哥,家里的仆役,门口的管理员。这一切都比学校老师的教训要有用得多。
在所有的文学启蒙中,真正让泰戈尔“对于文学登堂入室”的,是那本《罗摩衍那》。年幼的他,曾坐在楼廊里,在黄昏的微光中读着那本封面带着大理石文的史诗,为着悲惨的故事流泪。他也曾听着家中仆人用富于韵律的节奏将《罗摩衍那》和《摩诃婆罗多》唱得优美动人。
那时的画面,直到五十多年后,还深深地印在泰戈尔的心里。这一切都是文学之神在泰戈尔的心田里种下的种子。渐渐地,它们发芽。十四岁时,他发表了爱国诗篇《给印度教徒庙会》,五年后,他就已经成为一名职业作家了。最后,他的文字被写进了印度和孟加拉的国歌中,凡是说孟加拉语的地方,都有人在吟诵他的诗篇。
用泰戈尔自己的话说,他与诗歌青梅竹马,而且小小年纪诗歌就成了他的新娘。从八岁写下第一句诗,到死前口授的最后一段诗章,他与诗相伴一生。就连他的诺贝尔文学奖也是因诗集《吉檀迦利》获得的。
诗歌的确如他所言,是个“贤良的妻子”,助他功成名就。即使你不曾听说过他,也一定知道那句“生如夏花绚烂,死如秋叶静美。”他的诗歌光芒太盛,以至于我们忽略了他的另一个典雅同伴,散文。
他的散文,如他笔下的秋叶,是静美的。情怀淡淡的,情感是淡淡的。哪怕是深到刻骨的相思,用他的笔写来,也细腻、静穆,如香茗入品,浓而不烈。
他的散文总有浅浅的悲感缠绕,无论是水样的女子,还是孟加拉漫天的阳光,不管是人还是自然,在他笔下似乎总有些力不从心的忧怨。可是,它们又总是向上的,基调也总是乐观。他似乎在用一支忧愁的笔,赞颂人间真善美。那些散文流动着浪漫的光彩,充满了人生的哲思。它们和他的诗一样灵动,却少了几分宗教的神秘,多了几点清新的意味。
他揭去了文字华丽羞涩的面纱,让它们落在平凡的日子里,变得平淡而随性。因此,他的散文里不再有诗歌中处处可见的神。匆匆行旅,风中招摇的罗望子树,爱人的纱丽,离别的一眼瞬间,就连那闲坐的散淡光景,都成了是他纸页上的贵宾。
伟大的诗人在散文里似乎变成了邻家的兄长,他率真地向我们表露他对青春的追忆,对亲人的怀念。他就像一个画家将日常之景与日常之情悉数描绘。同时,泰戈尔用质朴的文字,承托着他对自然,对人,对人生和社会的哲思。
因为“他始终不是一个把自己关在象牙塔之中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印度古代的仙人。他关心自己民族的兴亡,反对殖民主义……”(季羡林),所以,他的散文中也充满了深刻的人性关怀,充满了对文学,社会变迁,信仰,哲学的思辨。他派文字作兵士,去讽刺不公,批判压迫,劝诫不良。这是他的散文为人称道之处,也是我们所以爱他的原因了。
他的文章里,充满和谐之美,正如印度人说:“他是我们圣人中的第一人:不拒绝生命,而能说出生命之本身。”让我们一起踏上他为我们铺就的浪漫之路,去体会他那绚烂生命的庄严与美丽。
译者的话
我决定去印度和所谓的“灵魂自由”无关,只是觉得该出去旅游了。因为当时正读泰戈尔,于是选择了印度。
我带了泰戈尔的散文集,从此,它便成了我的向导。
我开始循着他的文字,找地图上未曾标注的风景。
尤其喜欢恒河的黄昏,看河边女子温柔的眼眸,日子便当真散淡起来,轻若流云。
在印度,女人比哪里都像水。
幸好有了泰戈尔,我才看见其他旅人没有见过的光景
我怀念泰戈尔带给我的印度,那是我遇见的最柔软的时光。
我把这段时光,和我的感激都放在这本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