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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云晕倒了。
旁边的发型师没见过这种场面,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继续保持镇定。
“哥,不好意思,我这妹妹太不听话了。这样吧,我托着她的头,你快点儿给她弄,好吧?”
朱小北一脸歉意,他也觉得不好意思。可想到摄像头另一边的那个骆少,他不得不出此下策,毕竟手机里三个字儿的命令不是江华的风格。
“我说句不该说的,她这么抗拒短发,可能对头发有特殊的感情。”发型师遇到过不少这种不舍剪掉长发的案例,怕女孩儿醒来后接受不了现实。
“那您看怎么办?前提是要改头换面啊。”朱小北一脸苦逼。心想,骆少啊骆少,在你的淫威之下,我的行事准则都被带跑偏了,我怎么能对弱不禁风的女人动手呢?唉!
“根据她刚才的反应,我最大限度满足你们双方的要求吧。”发型师果然专业,朱小北一听也多少放了点儿心。
……
“呵呵,这小子。”骆迦南的密室里,江华对着屏幕傻乐。
“走,练枪去。”
江华跟着骆迦南来到枪房,他知道,又要有任务了。
任务之前先练枪,这是骆少的惯例。
枪房两个紧邻的隔断,桌上整齐的摆放着64式手枪的零件。
骆迦南和江华戴上全遮光眼罩,耳朵听到秒针归零的瞬间,手指灵巧的组合起所有零件。前方接连出现障碍,依靠听力,连着14声枪响,骆迦南领先完成射击。
二人都是百发百中。
看到成绩,江华长舒一口气。每次练枪,他都绷紧了神经。身边的这位可是三军的枪神,自己并不想输得太难看。
“师部让我们找的东西,有线索吗?”骆迦南边拆枪边问。
“暂时没有可靠情报,但据推测,与方老的遗产可能有关系。”江华的语气恢复了下属对上司的恭敬。
骆迦南摩挲着手中枪的组件,联想到在地下室营救的方牧云,做出大胆假设。
“从方牧云身上找找线索。”骆迦南转身离开,枪的组件如来时般整齐的码放在桌上,位置精确不差一丝一毫。
骆迦南刚出去,朱小北打来电话。
“熊哥,妹子不见了!”朱小北感觉快要哭了,想起当初自己犯了错被罚1000个引体向上,就觉得手机都拿不住了。
“卧槽!你是猪吗?”江华险些把电话摔了。“赶紧去找!”
江华刚出枪房的门,就看到骆迦南站在楼梯口等他。与其说等他,不如说盯着他。
“骆少……”江华吞吞吐吐。
“人跑了?”骆迦南似乎早有预料。
“嗯。我这就去找回来,骆少放心!”江华一个立正,仿佛在请命。
“今天是义父的头七,她一定会跑。”骆迦南语气平稳。
看到骆迦南的反应,江华反而不着急了。骆少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目前的局势似乎都在他掌控之中。
“方老的骨灰在哪?”骆迦南不紧不慢的问。
“传出来的消息都是放在英灵山,但实际还在方家并未请出。”
“你和小北去方家蹲守,我去英灵山看看。”
当着江华的面,骆迦南也不避讳。他脱下T恤换了件黑色上衣,八块腹肌是标配,人鱼线蜿蜒向下隐入裤中。这身材,一点儿多余的肉都没有,堪比米开朗基罗的雕塑。
走到门口,骆迦南随手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低压的帽檐盖住锐利的双眼,只能从侧面看到似刻刀凿出的鼻骨和薄而锋利的嘴唇。
这次,骆迦南开了一辆很普通的mini走了。
……
通往英灵山的地铁上,一个头戴口罩的乘客红着眼睛,看着车窗里映出的自己。
原本的及腰长发已被削至脖颈,稍微内扣的发梢增添了清纯与知性。
“我恨你们!”方牧云在心底呐喊。
被朱小北打晕后再次醒来时,方牧云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变短。她愣愣地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汩汩涌出。
旁边的朱小北做好了她醒来后抓狂的准备,没想到这妹子出其不意,不言不语,断线珠子似的眼泪反而让他手足无措。
“内个,你别太伤心。头发短了可以再长,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理解。”朱小北尽量安慰。
回应他的是沉默。
“要不,你跟我说说这个头发对你有什么意义?”朱小北试图从源头上排解方牧云的忧伤。
“滚。”方牧云嘴巴没动,但这个滚字却说的咬牙切齿。
“好好,我滚,我滚了你就别哭了哈。”朱小北的表情真的比哭还难看。
关上房门,他叹了口气。虽然对方牧云的来历并不知情,但他猜想能惊动骆少的人肯定不简单。这女孩儿年纪轻轻,却带着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警戒和成熟,想必也没少经历痛苦。
正巧,师部打来电话,朱小北赶紧闪进一间卧室,关上门接听。
屋内的方牧云意识到朱小北正关上房门接电话。她马上起身穿过走廊,整个过程蹑手蹑脚却十分迅速。
方牧云这几天想了几百种方法逃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发型师的到来却让她灵机一动,想到了这出苦肉计!
开门,关门,跑!
朱小北接完电话出来,都还没反应到方牧云已经逃走。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想着给里面的泪人儿倒杯水,结果走到卧室门口,才发现,人没了!
而方牧云早就坐上了通往英灵山的地铁。到达英灵山时,她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跟随她。
无论如何,她都要在方叔叔的头七之日来祭奠他,因为她已经缺席了葬礼。
尽管方逸飞的骨灰被传安置在这里,但所有媒体都蹲守在方家别墅。说什么人死为大,大家关注的还是活着的人。这英灵山,一如既往地清净。
方牧云之所以来到这里,最重要的原因还有,母亲的骨灰也被存放在这里。
来到灵骨塔贴着母亲相片的格子前,上面的名字是“江毓”。方牧云伸出手,抚摸着母亲的脸,嘴里喃喃地说:“妈妈,我回来了。”
接着,她把头转向旁边的格子,是方逸飞的名字,却没有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