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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最后的声音落入风里面,用尽了剩下的最大力量,最为粗暴也最为直接的招式落下。
天帝抬眸,亦如刚刚的卫渊那样,强行以攻对攻,一瞬间以无数星河洪流轰击在卫渊以大小如意变化而出,材料上面更是绝对足以承担着卫渊和帝俊两人交锋而不用担心破碎的【打神鞭】之上,刹那间,这【打神鞭】也凝固,而后其中加持着的卫渊根基和力量终究被似乎无穷无尽的星河冲击击溃。
巨大的形体消散,而后伴随着虚空中银色法则的涟漪散去。
这代表着卫渊彻底地将全部力量都彻底耗尽。
所谓的打神鞭。
就是找一个足够结实耐操的兵器然后然后把自己最后的力量都砸下去。
本来是该用剑的。
但是天帝的库存已经碎了三把剑。
而卫渊现在手头上就只有一柄人道轩辕剑。
实在是没法子再用这种暴力的手段了。
要不然的话,把这把剑给弄碎了,卫渊觉得清醒之梦里面的姬轩辕怕不是会当场哇一声哭给你看,只是现在卫渊也只是低声感慨,心中纵然再是不甘,再是不愿意服输,也不得不道一声:“果然是天帝啊……”
只是尽管如此,心中还是有种叹惋。
若是那三柄剑,没有在途中崩溃,而是维持住形体。
若是这三柄剑能够支撑他将剑阵的最巅峰爆发出来……结果会是如何?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就越发开始滋长壮大,让他心中遗憾不已,轩辕剑肯定要还回去的,长安剑?昆仑剑,再加上眉心这一缕放弃凝聚剑道道果时候出现的剑痕。
满打满算,这也才三把。
何况眉心这玩意儿现在只是剑痕,长安剑落入浊世核心,而昆仑剑……
昆仑代表的力量,早已经被西王母锁定了。
卫渊怅然。
他现在把全部力量都给轰了出去。
而后被帝俊强行接了下来。
事实上他现在连御空的力气都没有了,是禹王主动飞出,一只手拎着卫渊的后衣领子,然后踏步虚空,避开了天地之间残留的星河之力和凌厉森然的剑气余波,几个起跳,重新回到了天帝山上,堂堂元始天尊,现在就晃晃悠悠连身子都是软的。
简直相当于一只猫一样的液态身躯。
摇来摇去摇来摇去。
可见刚刚他那一下有多狠。
禹王姒文命感慨道:“就算是阿渊你后来给塑造了南山之竹的命格。”
“你也用不着最后拿一根竹子巨大化了去砸人啊。”
“多磕碜。”
“你就是拿着两根竹笋砸下去,也好啊。”
“话说帝俊的星光之力够热乎的,能不能拿来做饭?比方说你把竹笋扔过去被星光之力穿透之后会不会直接就熟得透透的了?再比如,再比如……”
“你说拿着一只毕方鸟扔进去的话。”
“会不会直接熟了?!”
禹王越说越兴奋,眼底冒光:“那玩意儿虽然免疫火焰神通,但是这個可是帝俊啊。”
“星辰的高温,总能直接把毕方鸟给直接弄熟了吧?!”
“对吧,对吧?”
“阿渊你说句话啊!”
卫渊嘴角抽了抽。
说?说什么?
毕方鸟:我谢谢你啊我。
听我说,谢谢你。
卫渊忍不住像是过去那样吐槽:“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放不下个毕方鸟?”
“不愧是你,认死理啊。”
禹王仰起头:“哈哈哈哈,那是自然!”
“……你怎么还一脸骄傲?”卫渊无奈吐槽。
两人的交流之间似乎完全没有过那几千年的空白期,一如当初,禹王把卫渊小心翼翼放在了天帝山禁制之中,而后不周山已经狂奔而来,口中高呼道:“卧槽卧槽,臭小子你没事儿吧?还活着吗?”
“说句话啊!”
而后直接被拦住,早已经有身影比他更快一步。
嗓音温柔:“老伯,稍后一步,谢谢。”
嗓音漠然无有起伏:“退后!”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直接穿过不周山,直接把关心自己小徒弟的老爷子给堵到了后面。
老伯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憋屈啊!
真想要打个伏羲出出气。
道人一身青衫白发,衣衫染血。
躺在床铺上。
一左一右,两个样貌几乎一模一样唯独气质殊异的身影,同时伸出手。
四只白皙的手掌虚搭在卫渊手臂上。
白发少女身着黑衣,气质隐隐幽深无光。
而黑发少女一身白裙,神色温和柔软。
两位娲皇同时闭上双眼,而后有淡淡如同晨曦般的金色流光粒子缓缓落下,覆盖了卫渊的身躯,渗入到骸骨肌肉当中,缓缓温养着收到了星河冲击而收到了伤害的神魂真灵,金色光明缓缓流转变化,让人身心都安宁下来。
刘牛脚步顿住。
想要靠近,却又担心打搅到那边的两位少女治疗卫渊。
反倒是迟疑不定的样子。
刑天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刘牛肩膀,直接在空中拍出了音爆,声音巨大,空间都泛起了涟漪,如果不是刘牛现在是靠着在归墟诸天万界厮杀数千年磨砺出的恐怖意志力进阶为了雷部的战将,现在怕不是直接变成重伤号。
上古文官的打招呼方式!
刑天哈哈大笑道:“放心放心。”
“有这两位在这里,这小子就算是已经死了,差不多都能够给他拉回来!”
“只要是具备【人族】这个概念的。”
“这两位便是最强的!”
“哈哈哈哈,所以你就放心,不,放一百个心吧!”
那边的白发少女抬眸,面容没有丝毫的波澜,语气漠然:“闭嘴。”
刑天爽朗的大笑声像是被姬轩辕来了一招锁喉一样,戛然而止。
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干笑着道:“啊,啊哈哈哈……”
“这位,真是不客气啊。”
“娲皇,我……”
身穿白色长裙,眉宇之间神色温和的少女娲皇道:“刑天,就有劳你先出去把守了。”
刑天笑容戛然而止。
这,这是……同时被两位娲皇嫌弃了?
不,不至于啊……
我就笑得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嘛?
就在这个时候,刑天的手臂忽而抬起,趁着他陷入沉思的时候,直接拖住了自己的脖子,而后手臂用力,啵儿的一下把头摘下来,而后猛地踏前半步,而后手臂肌肉贲起,仿佛钢铁铸就,然后狂笑着往前一扔。
猛地起身,一个甩腿。
轰的一声,刑天的脑袋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光,嗖一下飞得远了。
“你特么……”
只剩下了身体还在大笑着。
刑天的身躯转过身,手掌抚胸,朝着两位娲皇‘优雅’的一礼,道:
“不必担心,两位。”
“那个逼逼叨叨叽叽歪歪的聒噪的脑袋,我已经帮助两位处理掉了。”
“往后就清净啦。”
“此事,我必将奋勇向前。”
“带头行动。”
精卫呆滞,而白衣黑发的娲皇无奈,只是示意其余众人先出去,而后帮助卫渊疗伤。
………………
大日灿烂辉光流转变化,大日金乌周身裹挟如同晨曦般的流光,虽然明亮,却又不会刺目,更不会有上古之时那种恐怖的破坏力,神色仍旧冷静,道:“父亲,元始天尊已经得到娲皇的治疗,伤势稳定,不会留下大碍。”
“嗯。”
天帝平淡颔首。
大日金乌沉默了下,道:“还要恭喜父亲,又击败了一尊强敌。”
“击败?”
这一次,天帝的话似乎变多了点,祂淡淡道:“却还算不得击败。”
“嗯??”
大日金乌正要开口,正要说这一战是毫无质疑的胜利,甚至于天帝为了让那卫渊发挥出全部实力,还主动等后者推演剑阵,将剑势推进到极限,而即便是如此,那所谓元始天尊,仍旧还是败了。
而后大日金乌视线微凝,他看到了一身华服的天帝平淡的收回右手,袖袍整洁如旧,只是那原本骨节清晰,袖长白净的手掌竟然出现了一道道伤口。
是剑痕。
剑气绵延蜿蜒,流转不息。
流出了一滴滴鲜血,落在了身上的华服之上,在衣裳上沾染了鲜血的痕迹。
而循着鲜血的痕迹,可以非常直观地看到,这一剑的目标。
大日金乌的视线上移。
???!
而后瞳孔收缩,思绪刹那凝滞,失去了语言能力。
这一剑。
直指心口!
…………………………
而就在之前,卫渊和天帝交战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候,浊世——
清冽无比的剑鸣声音冲天而起,撕裂乾坤,数千名浊世神魔结下大阵,黑红色的气机流转变化,死死压制住那一柄感知到了熟悉气机,而想要回归主人身边的神兵,忽而一声极致杀伐凌厉的剑鸣炸开。
轰然巨响。
那散发出极为繁密玄奥天地纹路的巨大阵法直接破碎!
一尊尊神魔口喷鲜血齐齐倒飞出去,距离那一柄剑近的,甚至于直接就被恐怖的剑气直接击杀,被剑气剑意席卷其中,化作飞灰齑粉,简直是神魂俱灭,而长剑就要席卷无穷剑意重新回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那种强烈的感应消失了。
长剑重新安静下来。
“好,好恐怖的剑……”
“这,它的主人是在做什么?!”
“可怕,如此之可怖的剑势,它的主人,想必也是有资格角逐剑道前五的角色啊。”
“是啊,我几乎觉得,它刚刚就要飞回去了,只是不知道那边出现了什么事情,导致了气息一下散开了,要不然这剑怕是真的就飞走了。”
听得众多神魔小心翼翼地交谈。
而那柄剑似乎是没能感知到主人,重新颓唐安静下来。
浑天之躯面容漠然,没有丝毫的涟漪,就好像并没有产生灵智,他的视线微转,没有看到那一尊身材高大可怖的鬼神。
‘我会去一趟清世……’
浑天之躯若有所思。
………………
“可恶啊啊啊,那个什么劳什子卧龙,为什么,为什么那么能算计人?!”
“这个叫做知人善任?!”
“卧槽你管这个叫知人善任?!这玩意儿很恐怖了好吧!”
白泽不断发着牢骚,只是他也只能够发点牢骚。
还是老老实实地帮忙绑了一只浊世神魔。
张文远失笑,只是笑着听着他的牢骚,忽而,他神色微凝,抬手止住了队伍前行,道:“不对,有浊世气息,是谁?!”
前方恐怖的杀气几乎化作了实质。
张文远拍马上前,神色冷意,散发战场宿将的煞气。
已经猛地出招。
战戟裹挟霸道气焰。
裹挟七星破军之力,却在刹那之间被轻描淡写地接了下来,战戟之上的力量竟然犹如泥牛入海,刹那之间,就消散失去,张文远怔住,旋即就听到了一声豪迈狂放的大笑:“哈哈哈,阔别许久,而今终于也算是有点气象了啊。”
!!!
张文远瞳孔收缩。
这声音,是……
不可能!
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战戟。
而黑红色的气息散去,拦住了他的战戟的,竟然也是一把战戟,方天画戟。
纹丝不动。
关云长眸子微敛,胯下驳龙上前。
云气散去,身穿黑红色狰狞铠甲,散发可怖气焰的战将背后率领浊世妖魔,阻拦前路,单手握着沉重无比,以浊世诸多灵材打造的方天画戟,只是稍稍用力,就将张文远的战戟拨开,恐怖的战场气焰腾空而起,仿佛让视线都压低下来。
“哼!”
“许久不见了啊,关云长,文远。”
关云长一双丹凤眼彻底睁开,道:
“温侯,吕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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