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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园门口下了马,杰克几步跑在前面把我的报到证明拿给门口的卫兵看。{ [因为天已经黑了,所以卫兵让我们等一下,自己跑去通知长官。
不一会,一个穿银色盔甲的将领就从里面走出来,一直来到我面前。
嘿嘿,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个臭毛病?我笑著和她说话,只看她的盔甲和走路的姿势,我就认出她就是和我并肩战斗过的那位里瓦帝国的女将军。
跟我来。她说话很生硬∶神佑骑士阁下。
不用叫我阁下,如果你的态度能亲切点的话更好。我跟在她後面∶你怎麽会待在军部呢?不是在这里当花瓶吧?军部的花瓶需要穿盔甲吗?那你现在┅┅
混蛋!她生气了,又是一剑鞘打在我腰间∶闭嘴!
啊——我很夸张的大叫一声∶下次记得打轻点,打坏了你赔不起┅┅谁是我们的总指挥官?因总动员令上并未公布总指挥官的人选,所以我有此一问。
总指挥是卡尔?尤里西斯亲王,是坦西帝国现任皇帝的弟弟。她转过身来正眼看我∶很高兴,你终於问了一个比较正经的问题。
这样啊!我恍然大悟∶那麽我该怎麽称呼你?只叫将军的话可不怎麽好,现在军部里随便伸伸手就可以抓一大把的将军。
温特哈尔?雷尼,这是我的名字。她想了想,小声说∶记得称呼我的全名。不然你就得挨揍。
我尽量记得就是。我耸耸肩回答她。
我们走进了庄园里唯一的一座建筑物。它是一幢三层的田园风格小楼。白晃晃的像是不久前才重新粉刷过。
穿过门厅,径直上了楼梯,木制地板响动挺大的。
亲王殿下。温特哈尔轻轻敲了门∶神佑骑士,第九军团指挥官科恩?凯达前来报到。
请进!一个温和,并不出众的声音隔著门传了出来。
温特哈尔替我打开了门,我走了进去。
一个面容平和的中年人正坐在他那宽大的书桌後面处理公文,他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左胸上缀满勋章。合体的军服也熨烫得非常平整,领口处还露出亚麻衬衣的蕾丝白边。
我在房间正中央站定,给他行军礼∶长官好!
晚上好,年轻的神佑骑士。他向我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鹅毛笔站了起来∶欢迎你来到神属联军,路上还顺利吗?我希望你适应这里的气候。
气候还没坏到让我无法忍受,亲王殿下。我很恭敬的回答他。
很高兴你这样认为。他在桌边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来一杯吧!我们可以谈谈。
好的,殿下。我双手接过了酒杯。第一次见自己的上司,我可不想摆出神佑骑士的架子。我现在是一名军人。
是这样,有关於你的过去┅┅你有很多传闻。但我并不在意,作为一名指挥官,我更多的时候是用我的眼睛去看。亲王喝了一小口酒,温和的对我说∶我只想让你了解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必须在一起共事一段时间,我个人当然希望我们可以更好的配合。
好的,殿下。
我并非在命令你,你知道我无权要求神佑骑士。亲王微笑著∶但作为联军的总指挥官,每天我都很烦恼。我的工作太多了,以至於无力去顾及一些小事。
亲王殿下,我很乖巧的问∶您所说的小事是什麽呢?
事情大小的定义┅┅这更多的牵扯到了哲学。亲王看著我说∶这可是神佑骑士所擅长的,一个没有智慧的人怎麽当得上神骑士呢?
请原谅我的无礼。我点点头说∶那您每天的重要工作是——
当然是与神殿的官员们进行会议,决定一些你不用知道的事。亲王赞许的笑笑∶至於你所在部队的训练┅┅诸如此类的小事,你自己去办吧!
是的!我明白了亲王的意思∶我明白了。
很高兴你了解到这一点。亲王走回桌边∶你现在就要去看你的部队吗?他们在离此地两天路程的地方驻扎。
好的,殿下。我还需要注意什麽吗?
没有了,但我相信你会留意到一些细节。亲王回答我∶温特哈尔将军,麻烦奶为神骑士带路去取他的东西。
是的,亲王殿下。温特哈尔站到门边∶神佑骑士,请您走这边。
再见,殿下。
卡尔?尤里西斯对我笑了笑,再次把头埋到大堆的公文中。
领到一切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和部队名册,我在温特哈尔的陪伴下走出小楼。
哦!神殿给我的军团配了不少的军官。我翻看著手上的名册,问身边的女将军∶怎麽神殿还管这个?
那些军官是神殿前段时间临时从各国抽调来的,基本上都是些贵族子弟。温特哈尔回答我∶你放心,他们在战争前都会调走的。
调走?我的声音高起来∶他们是来渡假的吗?我的军团难道是旅游团?
差不多,反正第九军团也没什麽好名声。
什麽意思,是这些人造成的?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话,温特哈尔转身回到小楼,把我一个人晾在大门处。
名声不好?我觉得情况不大妙,大声对我的军官喊∶上马!直接去第九军团,杰克你去叫兵站里的人跟上!
两天的路程,我们一天一夜已经赶到。
第九军团的营地在一个小镇旁边。我没有从小镇上经过。直接带队朝军营奔去。
夜色下。大老远就能看到营地里东一堆西一堆到处都点著散乱的篝火,营地中央地带更是灯火通明一片嘈杂。走近之後,我居然隔著栏栅看到几个光屁股的女人!
这他妈的哪像个军营,根本就是个天体营!
我举起右手,比划了几个手势。身後的军官立即分成小队向营地的几个大门奔去,还有几个小队开始靠近栏栅巡视,我就带著剩下的人直闯正门。
营地正门还有人看守,这可真让人奇怪。
停下!一个少校军官站到路中间。身後站著一排小兵∶这可是第九军团的营地,要找我们长官的话,就去军部!
顺风飘来一阵劣质红酒的气味。
你们的指挥官叫什麽名字?杰克骑在马上问他。
谁知道呢!反正他还没到。这位少校军官大大咧咧的说∶现在营地里管事的是约克?鲍尔准将,他也不在。
老大,这家伙是个贵族,你看他盔甲上的标记。海尔特小声的对我说∶他身後的士兵脸上都没有奴隶的烙印,应该是他的亲兵。
那你们的长官什麽时候回来?我拍马上前∶我有点事需要和他商量。
这可不好说,也许明天,也许後天。看门的少校仔细的打量我∶反正你今天别想进来┅┅你是谁啊?
我吗?我一脚踢在他脸上,再撩开披风。露出肩上的军衔和领口的领花∶我叫科恩?凯达!
少校军官的亲兵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已经被全部打倒。
问问他们营地的情况。我说∶不说实话的。就给我吊死!
是!
不久之後,海尔特来向我报告。
老大,营地里军衔高点的人全去了镇上,他们每天都掷牌决定谁出去玩。他说∶剩下的都是些倒霉蛋,士兵们都被他们关在帐篷里。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明白事态严重。想想看,一个几万人的军营,大门被我们占领这麽久,都还没个人出来问问┅┅可见这个军团的混乱程度。
卡罗斯,先把他们绑起来。我说∶我们进去,你带人在外面看著,不管是有人回来或者出去,全部拿下!
是!卡罗斯有点迷惑的问∶但是我要用什麽藉口呢?
藉口┅┅军容不整、精神萎顿、随地大小便都可以!
明白了!卡罗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保证不放走一个!
我挥挥手,带著人进了营地。
把所有不该在军营里出现的东西都给我拎出来!我把这个命令传达下去∶所有军官全部给我敲昏,不需要任何解释。
军营的面积很大,但是里面的设施却很好分辨。
奴隶士兵们睡在大帐篷里,黑忽忽的还很破旧,所以根本就不用去看。我带来的军官们全部分散开,每五人为一组,先用摸哨队形逐一搜索低级军官们住宿的双人圆顶帐篷。
按建制,低级军官的帐篷是设在士兵帐篷旁边的,很好办。一阵闷哼声过後,里面的人全被绑了起来、堵上嘴、拴成一串,被拉到我的马前。
啊——哦——咦——
在我旁边就有个奴隶士兵帐篷,大帐篷里的奴隶士兵们已经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看著他们的长官受难。让我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做出高声告警之类的动作┅┅事实上他们都在很兴奋的眨巴著眼睛,还用舌头舔嘴唇,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有这样的士兵,我的前景可不大美妙。要是我在战场上不小心被人捉到┅┅他们大概也会用这样的表情目送我离去吧!
长官!外围已经清理乾净。
长官!已经在清理中级军官的单人帐篷了!
长官!正门又抓了两个!
每一个消息都快速的传递到我这里,被抓的军官越来越多,光是堆到我身边的都有百来人了。他们非常不安的扭动身体。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噪声。
我心里又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我从黑暗带来的军官表现得非常之好,担忧的是这军营里所有人的素质。
这算什麽?我们千把人已经算是袭营成功了!这可是一个军团啊!几万人的军团┅┅就这个样子?
差不多了,我们去大帐。我说∶把这些人带上!
营地中心的指挥大帐里灯火通明,从传出的声音分辨,那里面有人纵情高歌,有人在调笑嬉戏。帐篷外面随意散布著十几个抱著武器或是酒瓶的亲兵,偶尔从帐里传出的女性尖叫让他们乐不可支。
十几个近卫团出身的军官伏下身,凭藉各种障碍物静静潜行过去。分配好目标再以手势通知後面的精灵族军官。在亲兵们被精灵用魔法麻痹的瞬间,伏在地上的军官们一跃而起,帮亲兵们接住从手上掉下的各种东西,再帮他们把身体缓缓放下。
嘿嘿嘿┅┅对了,还得帮他们笑上几声。
我下了马,在一伙体格彪悍的军官的簇拥下走了过去。
这帐篷的颜色真他妈的逊。我想了想,对身边的人说∶给我拆了它!
没人对我的命令犹豫,对力大无穷的半兽人军官来说,撕不烂这样的帐篷简直是在侮辱他们。
噗!噗!这是固定帐篷的木桩被拔起。
丝——丝——丝!!这是帐篷布被分解的声音。
吱——呀——彭!!这是立柱倒塌的声音。
哇——救命啊!!这是┅┅这个就不用说了吧!
烟尘散去,在四周无数魔法火炬的照耀下。坐在空地上的几个衣冠不整的高级军官显得特别滑稽。
你们——你们是谁?好半天,一个怀里还抱著女人的军官才回过神来∶你们想要干什麽!这里是第九军团的营地!
我用手指戳了海尔特一下。再对著那几个军官一点,海尔特就大步的走了过去。
啪!的一声,先让那军官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海尔特大声问他∶你的职务是什麽?!狗杂种!
我发誓,海尔特的这句脏话不是我教的!
我┅┅我是约克?鲍尔的副官┅┅军官的脸高高肿起∶你们到底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我走上前去∶我就是科恩?凯达,你们的顶头上司。
这位副官好半天才拿手指著我∶你┅┅你就是┅┅
啪!他再挨了一耳光,海尔特大声喝骂∶要叫长官!你这杂种!
海尔特,别打他。我伸手指著这位军官怀里的女人∶她是谁?
长官┅┅这个女人是镇上来的。他回答。听到我叫人不用打他,他还对我感激的一笑。
我点点头继续问∶你们的长官去哪里了?
到镇上的旅店去了。
哪一家?
瞧您说的,长官。他抽抽鼻子∶这镇上就一家旅店。
他去那干麽?
长官,您知道,这很荒凉。他说∶所以旅店也做妓院的买卖。
我长叹一口气,乾笑两声∶第九军团!哈!这就是第九军团!海尔特!
是!
带上三百人跟我到镇上去开心一下!我说∶杰克!你把所有的奴隶士兵都集合起来!在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这几个人衣著整齐的——
我顿了一下,用手指著几个还坐在地上的高级军官∶他们必须衣著整齐的被吊死在营地正门上!
我可没想到,就因为军团驻扎的关系,竟然会把一个只有几百户人家的小镇子变得非常热闹,甚至在夜间也是这样。
我在一个小山坡上看著镇子上的灯火,身後是鸦雀无声的三百名军官。
长官,已经到午夜了。海尔特低声说∶我们可以干了吗?
可以了!我说∶教你们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海尔特说∶大家注意——出发!
军官们在海尔特的带领下策马进镇,我也让马匹慢慢前进,身边只有几个参谋和近卫军官。
根据我近段时间的观察,让海尔特当军官实在太浪费了,他应该去当土匪。小时候的海尔特多乖啊!哪像现在这样一身匪气?
我让海尔特挑选的三百军官和他有著直接的上下级关系,活生生的是一窝小土匪。在海尔特的大声催促下,他们丝毫不顾及身上的军官装束,凶神恶煞的撞开一家家居民的房门,毫不留情的把留宿在民居里的神殿下派军官丢到大街上┅┅这批神殿下派军官多半是些还没来得及长出子的贵族子弟,又是在黑咕笼咚的半夜,哪能和这些与野兽无异的军官抗衡?何况这些家伙一边把他们从温暖的被窝里拎出来,一边还在大声恐吓——起来!你这杂种!很多倒霉蛋被耳光打醒之後就听人在耳边嚷嚷∶我们是神佑骑士执法队!
倒霉蛋们被勒令排列在街道上,半裸著身体在半夜的冷风中发抖。在赌桌边被抓住的,手里拿著扑克牌;流连酒馆的,手里还拎著酒瓶;沉迷女色的,身边就有个脸色发青的女人┅┅有的倒霉蛋还想抬出自己的贵族头衔,但往往是话才出口就招来一顿没头没脸的皮鞭。
我顺著大街来到镇上的那家旅店门外,看著一个身上只穿著内衣的中年人被几个半兽人军官带了出来。因为这家伙一直在挣扎,所以挨了不少拳头。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猪猡!他一路叫著∶我是贵族准将!卫兵!卫兵!
一个半兽人军官终於受不了他的辱骂,一脚踢向他的屁股,让他提前来到街面上,不过是脸朝下而已。
你们┅┅你们会被通通吊死的!他撑起身体说∶我发誓——我一定会亲手吊死你们!
我想,你没这个机会。我连马都不想下,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著他∶你刚刚说你是什麽军衔?
准将!我是准将!
是吗?我用马鞭点点自己肩上的军衔∶那你最好看清楚我是什麽军衔!
少——将?他仔细看看我的肩∶就算是少将,阁下也无权这样对待我!我是第九军团的副指挥官!
我还忘记告诉你,我就是刚刚上任的第九军团的最高指挥官。我说∶同时还是神佑骑士。
准将彻底的楞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长、长官,请原谅我,我我我失礼了┅┅他变得结结巴巴∶命令上说您还得过几天才到——
很不幸,我今天就到了。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说你是准将副指挥官,那麽你的军服呢?!
军服?请原谅,阁下┅┅我、我把军服落在房间里了,我想它应该还在床上,我我我这就去取┅┅
不用了,你就这样回营地好点。我对一个参谋军官说∶告诉海尔特,把所有抓到的人全部带回营地!
是的,长官!参谋军官复述我的命令∶所有抓到的人全部带回营地!
带著这群神殿下派军官回到了营地,可在我经过营地正门时,我发现没有任何人被吊在上面。
上千枝魔法火炬把营地照得一片明亮,几万奴隶士兵已经被集合好了,我的军官在队列里来回巡视著,并没有任何士兵哗变的迹象啊!那麽,是什麽阻止了杰克执行我的命令呢?